"什么血脈?"媽媽急切地問,"媽,你到底在說什么?"
外婆站起身,走向一個老舊的五斗柜,從最底層的抽屜里取出一個雕花木盒。當她打開盒子時,我看到了里面放著的一只翠綠玉鐲,和我第一次穿那件戲服時,看到的畫面里的一模一樣!
"這。。。這是。。。"我指著玉鐲,聲音顫抖。
外婆沉重地點點頭:"這是你外曾外祖母的遺物。她叫沈玉蘭,是殺害柳青霜的兇手。"
房間里一片死寂。媽媽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的手緊緊抓住沙發(fā)扶手,指節(jié)泛白。
"不可能。。。"媽媽喃喃道,"太奶奶她為什么這樣做?"
外婆小心地拿起玉鐲,眼中充滿復雜的情緒:"玉蘭是我的祖母,但她也是個被嫉妒吞噬的女人。她年輕時也是戲班的角兒,后來因為嗓子壞了只能退居幕后。當柳青霜嶄露頭角時,戲班主把原本給玉蘭的資源和關注都轉移給了這個新人。"
我感到一陣眩暈,突然間,我又被拉入那個畫面:
化妝間里,一只戴著這只玉鐲的手將茶杯推向柳青霜。"喝了吧,潤潤嗓子,一會兒就到你上場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
柳青霜感激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片刻后,她突然捂住喉嚨,面容扭曲,痛苦地倒在地上。
那只戴玉鐲的手冷靜地撿起茶杯,擦拭干凈。。。
"夏夏!夏夏!"
媽媽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發(fā)現自己癱坐在沙發(fā)上,全身已經被冷汗?jié)裢噶恕?/p>
外婆正用一塊濕毛巾擦拭著我的額頭,眼中充滿了擔憂。
我艱難地坐直身體:"所以柳青霜是被我外曾祖母毒死的?就因為她嫉妒?"
"不僅如此。"外婆嘆了口氣,"那天的演出很特別。有個來自上海的制片人要選角拍電影,玉蘭本以為會是她,但班主決定推薦柳青霜。"
媽媽突然插話:"但這和我們現在有什么關系?那些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夏夏不應該被卷入這種危險的事情中!"
外婆嚴肅地看著媽媽:"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磿羞@種通靈能力?這不是天賦,小蕓,這是詛咒。柳青霜死前的怨念太深,她的靈魂附著在了戲園和我們家族的血脈上。"
我感到一陣惡寒:"所以我能聽見她,是因為。。。"
"因為你流著沈家的血。"外婆直視我的眼睛,"柳青霜的怨靈能通過血脈找到我們。你母親十歲后能力減弱是因為我們搬離了這里,切斷了與戲園的聯系。但現在你們回來了。。。"
"所以她找上了夏夏。"媽媽的聲音充滿絕望,"就像當年找上我一樣。"
外婆握住我的手:"夏夏,柳青霜要你做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她想讓我穿上那件戲服,在戲園完成她未完成的演出。她說這樣她才能解脫。"
"不行!"媽媽激動地站起來,"太危險了!那件戲服承載著她的怨念,穿得越久,你的生命力就會被吸走得越多!"
她抬頭看我,"柳青霜有沒有說具體什么時候?"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外婆:"她說三天后滿月時。"
外婆沉思著:"月圓之夜陰氣最重,確實是靈體力量最強的時候。”
外婆和媽媽交換了一個眼神。外婆突然站起身:"跟我來。"
她帶我們來到后院的一個小祠堂,這里供奉著家族祖先的牌位。最下層的一個牌位上寫著"沈玉蘭"的名字,但與其他牌位不同,這個牌位被一塊黑布覆蓋著。
"我從不祭拜她。"外婆冷冷地說,"一個殺人犯不配受后人香火。"
她繞過祠堂,從后面的一個小柜子里取出一個布包。打開后,里面是一本發(fā)黃的日記本和幾張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