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墻面的粉塵會微不可查的顫動以及那縫隙邊緣逐漸清晰的筆直線條,都在殘忍地否定著我的僥幸。
冷汗,瞬間從每一個毛孔里涌出來,浸透了我的全身。
十年前夢醒后那種恐懼感,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爸爸,光變大了!”朵朵興奮地拍著手。
我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幾步?jīng)_到墻邊,伸手去摸那道縫隙。
指尖傳來的觸感是冰涼堅硬的墻面,并沒有任何開口。
我的眼睛看到那條豎線在慢慢變粗,一股微弱的光照慢慢滲透過來。
“你看不見!爸爸看不見!”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我一把抱起朵朵,將她的小臉按在懷里,不讓她再看那面墻。
朵朵被我的反應(yīng)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妻子聞聲從廚房跑出來,看著面色慘白冷直流的我,和懷里哭鬧的女兒,一臉驚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我怎么跟她說?
“沒……沒什么,朵朵可能眼花了,我陪她回房間?!蔽冶е摁[不止的女兒,逃也似的沖進(jìn)了臥室,反手鎖上了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大口喘著氣,心臟狂跳得快要炸開。
朵朵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變成委屈的抽噎。
恐懼過后,一種更深的寒意包圍著我。
這么多年我沒再做這個預(yù)兆夢,可為什么這個門出現(xiàn)在我的現(xiàn)實生活中,而且三歲的女兒看的見?
難道它以另一種更可怕的方式延續(xù)了下來?
我緊緊抱著女兒,她的身體體在我懷里微微發(fā)抖。
十年前,我未能改變姑父和外婆的命運。那么這一次呢?
墻上的縫隙,難道又是一次死亡的預(yù)告嗎?而這一次,它瞄準(zhǔn)的會是誰?
臥室成了暫時的避難所,但是臥室門卻擋不住那徹骨的寒意。
朵朵在我懷里抽噎著睡著了,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我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手指拂過她細(xì)軟的發(fā)絲,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妻子林薇在外面敲了敲門,聲音帶著擔(dān)憂和不解:“阿哲,你到底怎么了?開門??!”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翻涌的驚悸,打開了門。
林薇站在門口,眉頭緊鎖,打量著我毫無血色的臉。
“薇薇,”我聲音干澀,試圖尋找合適的詞語,“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客廳那面墻上有什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