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掉進電梯井的那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張叔沉重地點頭:"警方抓到他時,他滿身是血,神志不清地胡言亂語,說什么她們不肯安靜、還在看著我之類的。押送途中,他不知怎么掙脫了,跑回小區(qū),警察隨后趕到,他已經(jīng)死在了電梯井里。"
"他是自殺的?"
"官方說法是這樣。"張叔的眼神變得銳利,"但當(dāng)時值班的保安是我表哥,他說看到那工人是被拉進電梯井的。有個什么東西拽住了他的腳。"
"那之后,3號樓就怪事不斷。住戶陸續(xù)搬走,直到去年開發(fā)商低價出售,才有人敢搬進來。"張叔收起材料,"你家是那戶兇宅空置五年后第一個住進去的。"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所以那個死在電梯井里的工人,就是殺害原來住戶的兇手?而現(xiàn)在,有什么東西冒充了我媽媽。
"我爸知道這事嗎?"我突然問。
張叔搖頭:"這種兇宅交易,中介和開發(fā)商都會隱瞞。除非特別去查。"
窗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我們同時跳起來。張叔小心地拉開一點窗簾,看見我家那扇窗戶的燈熄滅了。
"我得去醫(yī)院找我媽媽。"我站起身。
“我陪你一起去。”張叔應(yīng)道。
我和張叔來到醫(yī)院,按照爸爸發(fā)來的病房號,我們找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透過玻璃窗,我看到媽媽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滿了管子。
爸爸坐在床邊,看起來老了十歲。看到我們,他驚訝地走出來。
"小俞,你來了,你們這是?"他看向張叔。
"爸!"我撲進他的懷里,把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宣泄了出來,"有東西冒充了媽媽!我們家是兇宅!"
爸爸輕輕推開我,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小俞,冷靜點。"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張叔:"你告訴她了?"
張叔點頭:"不得不說了。那東西已經(jīng)盯上她了。"
爸爸長嘆一口氣,拉著我在長椅上坐下:"其實我知道那是兇宅。"
"什么?"我猛地站起來。
"聽我說完。"爸爸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我是在教育局檔案里發(fā)現(xiàn)的。五年前那起命案中遇害的小女孩,叫葉小俞,和你同名。我覺得這是某種緣分。"
"緣分?"我難以置信,"所以你故意買兇宅?"
"價格只有市價的三分之一。"爸爸避開我的眼睛,"而且我咨詢過專業(yè)人士,說五年過去了,應(yīng)該沒事了。"
張叔冷笑一聲:"顯然那位專業(yè)人士判斷錯了。"
"那現(xiàn)在家里的是什么?"我顫抖著問,"那個小女孩的鬼魂?"
爸爸和張叔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太可能。"張叔說,"根據(jù)我的了解,那戶人家的女兒死后,魂魄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息了。"
"那現(xiàn)在冒充我妻子的是誰?"爸爸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
張叔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可能是妻子。滅門案中唯一沒找到全部尸塊的,就是女主人。她的頭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
我回想起"媽媽"那詭異的笑容,和幾乎咧到耳根的嘴角,一陣惡寒傳遍我的全身。
"我們應(yīng)該回去。"我突然說,"如果那是女主人,她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冒充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