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看去,空蕩蕩的院子里只有風吹過雜草。但當我再轉回來時,陳道長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她的話音在殿內回蕩:"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今天晚上不要回公寓。"
我離開青云觀,攔了輛出租車回城。車上,我不斷回想陳道長的話,我并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還是覺得回到公寓。
當我到達公寓樓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由于電梯出現(xiàn)了故障,我不得不走樓梯。
在四樓轉角處,我撞上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她低著頭,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小朋友,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我蹲下身問她。
她慢慢抬起頭,我看到的不是孩子的臉,而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老人面孔,嘴角咧到耳根:"我們玩?zhèn)€游戲吧。。。"
我驚叫著后退,卻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那個"小女孩"站在樓梯頂端,布娃娃的頭慢慢轉了一百八十度,用紐扣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醒來時我躺在醫(yī)院,小李守在床邊。"你總算醒了!"他松了口氣,"房東發(fā)現(xiàn)你倒在樓梯間,額頭撞破了。醫(y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
出院后,我回到了那間公寓,開始收拾必需品準備去朋友家借住。就在我打包最后幾件衣服時,衣柜門無聲地滑開了。
里面站著陳道長。
她面色慘白,嘴角有血跡,道袍破爛不堪。"你不聽警告,還要回來!"她嘶啞地說,"現(xiàn)在我們都逃不掉了。"
"什么?你怎么會?"我驚恐地看著她從衣柜里跌出來,癱倒在地。她的紅色珠串斷了,珠子滾落一地。
墻上的日歷又開始自動翻頁,停在那個畫紅叉的日期——明天。
與此同時,公寓的每個角落都傳來竊竊私語,聲音越來越響,最后變成刺耳的尖叫。
陳道長掙扎著抓住我的手腕:"它們要的是替身,林默之后是你,現(xiàn)在是我。。。"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肉里,"但我們可以反抗。。。如果你愿意。。。"
"愿意什么?"我大聲問,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就在這時,所有的燈同時熄滅,黑暗中,無數(shù)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四肢,將我拖向墻壁,那面藏著林默筆記的墻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黑洞。
冰冷的手已經(jīng)將我半個身體拖進了墻里。
墻壁像沼澤一樣,冰冷、粘稠,散發(fā)著腐朽的氣味。
我拼命的掙扎,卻看到墻里面站著林默,他的身體被揉的紙一樣扭曲,嘴巴無聲地開合著,仿佛在說"救救我"。
就在我即將被完全吞噬的那一刻,一道紅光閃過。陳道長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手中銅錢劍直刺向我身邊的黑暗。
一聲非人的尖叫響起,那些手松開了,我跌倒在地,大口喘著氣。
"快!"陳道長拽起我,"它暫時退去了,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拖著我來到客廳中央,從破爛的道袍里掏出一把符紙,快速在地上擺出一個奇怪的圖案。"這是困靈陣,"她氣喘吁吁地說,"能暫時困住它,但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我驚恐地看著她。
"你是它的目標,你的血能引它入陣。"陳道長從供桌上拿起一把小刀,"沒時間解釋了,你想活命就照做!"
我伸出左手,她迅速在我掌心劃了一道。鮮血滴落在符紙上,瞬間被吸收,那些黃紙上的朱砂符文開始發(fā)出微弱的紅光。
公寓里的溫度驟然下降,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所有的家具開始震動,墻上的畫框砰砰掉落。廚房里傳來水龍頭爆裂的聲音,但流出的依然是那種暗紅色的液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漫到了客廳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