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個布袋里拿出鹽、白蠟燭和一些干草藥,說是能"阻擋惡靈"。我則翻出強(qiáng)光手電和多功能工具,至少面對物理威脅時能派上用場。
晚上十一點,公寓漸漸安靜下來。一小時后,我們在黑暗中溜出了房門。
"手印怎么樣了?"她小聲問。
我卷起袖子,黑色印記已經(jīng)蔓延到小臂中部,皮膚接觸處冰涼刺骨,像被凍傷了一樣。
車庫在午夜顯得格外陰森。我們躡手躡腳地靠近那扇鐵門。
阿晴先用膠帶固定住了鈴舌,這樣銅鈴晃動的時候就不會發(fā)出聲音。
接著用多功能工具輕易的就撬開了老舊的鎖。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我們屏住呼吸朝里面看去,門后是一段向下的水泥樓梯,一直延伸到黑暗里。
手電光照出墻壁上的霉斑和蛛網(wǎng)。里面的空氣潮濕又冰冷,帶著一股腐味,像是封閉多年的棺材突然被打開。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木門,上面用紅漆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這符號和阿晴在古籍上看到的驅(qū)邪符一模一樣。
"這是有人不想讓里面的東西出來,"她低聲說。
木門沒有鎖,但是推開它卻需要很大力氣,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抵抗。
我和阿晴用力的推著,當(dāng)門縫擴(kuò)大到能容一人通過時,一股刺骨的陰風(fēng)迎面撲來,手電筒的光竟然閃爍了幾下,差點就熄滅了。
一個約五十平米的地下室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墻壁上都是裸露的磚塊,天花板上掛著幾個孤零零的燈泡,角落里堆著破舊家具和工具。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對門口的那面墻,墻上面有一大片區(qū)域都被水泥重新涂抹過,形成一個約兩米高的長方形輪廓,還在邊緣上刻著花紋。
我走近仔細(xì)看,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些花紋和浴室鏡框上的雕刻一模一樣。
"這里就是地窖的原址,"阿晴的聲音顫抖,"他們用水泥封住了什么東西。"
我伸手觸碰水泥墻面,立刻像觸電般縮回,表面冰冷,而且我感覺到一下微弱的脈動,就像觸碰到了某個巨大生物的皮膚。
在墻角里,我們看見一個舊的大木箱,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堆發(fā)黃的報紙和一本皮面賬簿。賬簿扉頁寫著"沈家收支,民國十五年"。
翻到最后一頁,一行潦草的字跡躍入眼簾:
"趙德昌借銀五百兩整,以祖?zhèn)饔耔C為押,限期三月償還。"
下面是一串模糊的指紋和暗紅色斑點,很可能是血跡。
"趙德昌。。。"阿晴倒吸一口冷氣,"趙伯的全名是什么?"
我正要回答,頭頂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有人走到了鐵門外。
我們迅速關(guān)掉手電,屏息躲在木箱后面。
不一會木門被推開,一道手電光柱掃過地下室。從我們的角度,只能看到來人的下半身:褪色的藍(lán)褲子和一雙舊布鞋,那是趙伯的工作服。
他徑直走向水泥墻,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開始低聲念叨。
那聲音不像現(xiàn)代漢語,倒像是某種方言咒語。念叨結(jié)束后,他用手指在水泥墻上畫著什么圖案,完成后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