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節(jié)回鄉(xiāng)探親,我跟著父親住進了大舅家的老宅。
大舅家是一個典型的北方農(nóng)村院落,紅磚青瓦,院子里還堆著金黃的玉米垛。
到家鄉(xiāng)的當晚,大舅就張羅了一桌好菜,還叫來了住在鄰村的姨夫一起喝酒。
"來來來,小海也喝點!"姨夫紅著臉給我倒了半杯白酒。
我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酒量不行。"
"男孩子不喝酒怎么行?"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己卻已經(jīng)喝得眼睛發(fā)直。他們?nèi)齻€推杯換盞,從傍晚一直喝到深夜。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屋里爐火燒得正旺,酒氣混著煙味在空氣中盤旋。我靠在炕頭玩手機,眼皮越來越沉。
"走,出去放放水。"凌晨一點多,姨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順便抽根煙醒醒酒。"
父親和大舅也跟著起身。大舅轉(zhuǎn)頭對我說:"小海,你先睡吧,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我本想跟著去,但酒精讓我的腦袋昏沉沉的,便點了點頭。聽著他們趿拉著棉鞋走出院門的聲響,我很快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冷風突然灌進屋子,我猛地驚醒。院門隨即被推開。
"咋就你倆回來了?我姨夫呢?"我看著返回的父親和大舅,他們臉色煞白,酒似乎醒了大半。
父親搓著手哈氣:"奇怪了,明明一起走的。。。。。。"
原來他們?nèi)搜刂搴蟮耐谅飞⒉剑叩桨肼芬谭蛘f鞋帶開了,蹲下去系。等他們走出十幾米回頭時,月光下的土路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我們喊了半天,連個回聲都沒有。"大舅的嗓子已經(jīng)有些發(fā)啞,"手機也沒信號。"
正說著,大舅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正是姨夫的號碼。
"喂?老劉你跑哪兒去了?"大舅按下免提鍵。
電話那頭傳來姨夫帶著醉意的聲音:"你們走那么快干啥?我就在后面都跟不上你們了,停下來等等我!"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此刻父親和大舅分明就站在我面前!
"別動!"大舅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和老張都回家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