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的警告在耳邊回響——“門已開縫,濁流已滲”。
我現(xiàn)在進去,會不會看到更可怕的景象?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再次面對那個空洞。我癱倒在客廳沙發(fā)上,疲憊和恐懼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握著那枚玉佩,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wěn)。
無數(shù)破碎的夢境糾纏著我。
穿著紫色壽衣的無面女孩(紙人)在我面前不斷碎裂成紙灰,又不斷重組;
林小昀在一片濃霧中奔跑哭喊,聲音卻傳不出來;
那個高大的、拖著鐵鏈的“緝魂差”在廢墟中徘徊,猩紅的目光四處掃視;
最后,是忘川巷里那個老者平靜無波的臉,他反復(fù)說著:“做出你的選擇……”
清晨,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帶來一絲虛假的暖意。
我渾身酸痛,頭痛欲裂,摸索著抓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喂?”我的聲音干澀沙啞。
“是陳默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老邁聲音,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
“我是,您哪位?”
“我姓周,圖書館的老周。”對方頓了頓,“你昨天……是不是去了柳枝巷那邊?”
我的睡意瞬間嚇跑了大半,猛地坐起身:“周師傅?您怎么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仿佛下了很大決心:
“有些話,電話里說不方便。中午十二點,文化宮后門那條巷子,‘老劉茶館’見。記住,一個人來,別告訴任何人?!?/p>
不等我回答,電話就被掛斷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我握著手機,心跳再次加速。
老周?他知道柳枝巷?他約我見面?他想說什么?還是一個陷阱?
無數(shù)的疑問涌上心頭。
但此刻,他就像黑暗中出現(xiàn)的又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線索,我沒有理由不去。
中午十一點五十,我提前到了文化宮后門。
這里比圖書館更加破敗蕭條,行人稀少?!袄蟿⒉桊^”招牌褪色得幾乎看不清,門面又小又舊。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一股劣質(zhì)茶葉和潮濕木頭的氣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