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異響,像是刺破了什么東西。
匕首刺入縫隙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阻力,緊接著是冰寒刺骨的觸感順著刀柄傳來,直接凍僵了我的手臂。
縫隙里的光芒劇烈地閃爍起來,一陣尖銳、混亂、充滿惡意的嘶鳴聲直接在我腦海里炸開,這是精神層面的沖擊!
墻壁以縫隙為中心,溫度驟然下降,甚至凝結(jié)出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那嘶鳴聲充滿了怨毒和憤怒,仿佛我破壞了它至關(guān)重要的好事。
我死死握住匕首,不敢松手,手臂因為對抗那股無形的力量而劇烈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腦海中的嘶鳴聲漸漸減弱,縫隙里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徹底消失。
阻力消失了。
我拔出匕首,踉蹌著后退幾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浮?/p>
墻上的縫隙,依然在那里。
那種詭異的吸力感消失了,里面也不再透出光芒,只剩下一條深不見底的黑色裂痕,像是墻面上一道丑陋的傷疤。
它被關(guān)閉了嗎?那個試圖通過它作惡的東西,被驅(qū)散了嗎?
我不知道。
但我能感覺到,那種縈繞在家里。令人窒息的陰冷氣息,確實減弱了很多。
我掙扎著爬起來,立刻給林薇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傳來林薇疲憊但帶著一絲慶幸的聲音:
“阿哲,爸爸脫離危險期了!醫(yī)生說真是萬幸,摔下來的角度再偏一點就……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了,真是嚇?biāo)牢伊恕?/p>
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半。
時間上的巧合,讓我?guī)缀蹩梢钥隙?,岳父的轉(zhuǎn)危為安與我剛才的舉動有關(guān)。
掛斷電話,我虛脫般地靠在墻上,看著那道不再發(fā)光的裂縫。
筆記里說,這種“隙”一旦出現(xiàn),就很難徹底消失。
而且,誰又能保證,不會再有新的“隙”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尤其是,在朵朵身邊?
我撫摸著手里的匕首,冰冷的金屬似乎還殘留著剛才對抗的余韻。
十年的平靜被打破,我意識到,遺忘并不能讓噩夢終結(jié)。
我找來石膏和涂料,開始仔細地填補、粉刷那面墻。
白色的涂料一層層覆蓋上去,漸漸抹平了那道裂痕。
墻面恢復(fù)了光滑潔白,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