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餓。"
凌晨一點,我正坐在兒子床前發(fā)呆,突然聽到這聲微弱的呼喚。抬頭一看,兒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了起來,一雙大眼睛正望著我。我愣住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三天了,整整三天,兒子高燒40度不退,水米不進。醫(yī)院開的藥一點用都沒有,可以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檢查結果一切正常。眼看著孩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小臉蠟黃,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和丈夫急得團團轉,卻束手無策。
直到今天傍晚,我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去了小區(qū)樓下的中醫(yī)診所。診所里的大夫很年輕,聽身邊的鄰居提起他,都說他醫(yī)術很厲害,治好過不少奇奇怪怪的病。
抱著孩子來到診所,那個年輕的中醫(yī)大夫正在忙碌。
終于輪到我們,我跟醫(yī)生詳細的描述了孩子的情況。聽完這些,大夫打量了下我的孩子,沉吟片刻說:"是被你們自己家的老人給嚇著了。老人家應該是特別惦記著小孩,就過來看看孩子。你們這樣,去買一些紙錢,今晚子時,去十字路口,給老人家燒過去,邊燒邊念叨老人家,孩子還小,您別嚇著他,我們知道您想念孩子,但你已經來看過了,就早點回去吧。"
我和丈夫對大夫的說法并不是很相信,但看著兒子的情況,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試試了。
夜里十一點五十,我和丈夫來到小區(qū)外的十字路口。春天晚上的風吹著我們瑟瑟發(fā)抖,可能是因為霧的原因,路燈的光也很昏暗,這讓我和丈夫心里直發(fā)怵。
我選好位置,蹲在地上,顫抖著手點燃紙錢,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念完大夫交代的那些話,我借著燃燒的火光,看著丈夫凝重的臉,也不再發(fā)聲,沉重的燒著紙錢。
一陣風吹來,紙灰旋轉著飛上天,燃燒的火也更旺了一些。
回到家,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兒子就醒了,跟我說餓。
看著他一口氣喝下一碗粥,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三天,他的意識就像是被困在身體的某個角落里一樣,對外界毫無反應?,F(xiàn)在突然好了,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寶貝,你知道這三天你生病了嗎?我和爸爸帶著你一直待在醫(yī)院,而且你這三天都沒吃飯嗎?"我試探著問。
兒子搖搖頭,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睡了好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什么了?"
"夢到太奶奶了,"兒子歪著頭回憶,"太奶奶說要帶我去玩,我就跟著她走啊走,走到一個很黑的地方。后來聽到媽媽叫我,我就回來了。"
我心頭一震。太奶奶去年剛過世,生前最疼這個曾孫。難道真的是。。。。。。
夜深了,我輕輕拍著兒子入睡。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不知是不是錯覺,我仿佛看到那些影子輕輕晃動,像是有誰在溫柔地注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