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墻……”小游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們是不是遇上鬼打墻了?”
這個詞讓周圍的空氣又降了幾度。
我們僵在原地,恐懼像潮水一樣沖刷我們。
就在我們手足無措,快要絕望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
我們猛地回頭。
只見旁邊一間一直緊閉的宿舍門,竟然打開了一條縫。
門縫里透出溫暖的燈光,一個穿著睡衣的女生正背對著我們,坐在靠門的下鋪,就著床頭燈慢條斯理地涂抹護膚品。
她的動作很從容,與門外我們這兩個驚弓之鳥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我也顧不上多想為什么這扇門會突然打開,拉著小游就湊了過去。
“同學,不好意思,”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請問……請問去A座怎么走?我們好像迷路了?!?/p>
那個涂護膚品的女生停下了動作。
她沒有完全轉過身,只是側過半張臉,燈光在她臉頰輪廓上勾出一圈柔光,皮膚顯得特別白凈。
她抬起手,用拿著乳液瓶子的手,指向樓梯間的方向,聲音輕輕的:“就從這里過去,然后右拐,走到頭就是連接廊了。”
她的指示非常清晰,和小游之前嘗試的路線并沒有不同。
當時我們也管不了那么多,連忙道謝,什么也沒再思考,趕緊逃也似的按照她指的方向跑。
這一次,我們很順利地就找到了那條連接走廊,穿過它,熟悉的A座氣息撲面而來。
雖然依舊安靜,但有了零星的人聲和遠處電視的聲音,像是回到了“人間”。
我們沖回307宿舍,關上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
巨大的疲憊感瞬間將我淹沒,我癱坐在椅子上,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白天,我特意去了b座三樓打算答謝一下給我們指路的女生。
可那間宿舍門緊緊閉著,門板上貼著一張封條狀的通知,落款是上個學期。
通知上說,這間宿舍因為水管爆裂漏水嚴重,已經空置維修整整一個學期了,里面根本沒有人住。
所以,昨天晚上,那個突然打開門、皮膚白皙、給我們指了路的女生,她到底是誰?
而我們最后沿著她指的路走回來,是真的破解了“鬼打墻”,還是走進了她為我們打開的“正確”的路徑呢?
我不敢再細想下去。
只是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晚上獨自去b座了。
生日那晚的經歷,成了我心里一道隱秘而冰冷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