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次翻遍每一個可能藏手機的角落,沙發(fā)墊子下面、花瓶內部、甚至垃圾桶。
我的手指在顫抖,冷汗浸透了襯衫后背。
"悅姐。。。"小美臉色慘白,"我們能不能提前下班?"
我看了眼手表,"再堅持一下,如果十點前沒再響,我們就收拾東西走人。"
但我們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當時針指向十點,maroon
five的鈴聲第三次響起,這次持續(xù)了整整五秒,聲音大到刺痛耳膜。
小美尖叫一聲,文件撒了一地。
我強作鎮(zhèn)定,沖到監(jiān)控電腦前調出酒廊的實時畫面。
"你看!"我指著屏幕,聲音因恐懼而變形。監(jiān)控上顯示著酒廊空無一人,但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畫面出現雪花噪點,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休息區(qū)一閃而過。
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我數了數屏幕上的椅子,比平時多了一把高背椅。
"我們得離開,現在就走!"小美已經抓起背包,手指哆嗦著按電梯鍵。
我最后看了一眼酒廊,那把高背椅一直在緩緩轉著,仿佛有一位看不見的人正坐在上面悠閑的注視著我們。
我注意到椅子下方的地毯上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理智告訴我不該過去,但是一股突如其來的強烈沖動驅使著我走向那把椅子。
每走一步,空氣中的溫度就降低一分。來到椅子邊,我彎腰撿起那個發(fā)光的物體時,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我的手指蔓延至全身。
那是一枚銅質工牌,上面刻著"周建明,項目經理"和一組日期,正是三年前酒店停工的那天。
"悅姐!電梯來了!"小美在遠處喊我。
我攥著工牌跑向電梯,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注視著我。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酒廊的燈光全部熄滅。
第二天,酒店經理在例會上一臉嚴肅地宣布夜班必須兩人以上值班,并且嚴禁提前離崗。
他沒有提任何關于鈴聲的事,當我私下問起周建明時,他的表情瞬間凝固。
"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他壓低聲音。
我展示了那枚工牌。經理嘆了口氣,"他是原來的承包商,在酒店爛尾時從頂樓跳了下去。警方在他口袋里發(fā)現一部手機,鈴聲就是maroon
five的歌,他女兒最喜歡的樂隊。"
后來我們得知,周建明自殺前常坐在行政酒廊的位置上發(fā)呆,那里原本是他辦公室的所在地。
酒店重新開工后,有工人說看到過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未完工的酒廊里,手機鈴聲時不時響起。
經理聯系了周建明的家屬,將工牌還給了他女兒。
那之后,酒廊的鈴聲再沒有響起過。
只是我偶爾值夜班時,仍會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我,特別是當我背對著那把高背椅的時候。
有時清晨來上班,會發(fā)現椅子的位置微妙地改變了,仿佛夜間有人曾坐在上面,靜靜的等待著一個永遠不會再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