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正當我昏昏欲睡時,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襲來。我睜開眼,差點尖叫出聲——
太奶奶就站在我床前。
她穿著老式對襟衫,銀白頭發(fā)披散著,皮膚像紙一樣蒼白,眼睛卻黑得嚇人。
我想動,想喊,卻像被凍住了一樣。太奶奶的身影開始變淡,在完全消失前,我看到一滴黑色的淚從她眼角滑落。
"咚、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我。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小遠?起床了嗎?"是爸爸的聲音。
我打開門,爸爸站在門外,臉色疲憊。他身后,爺爺奶奶的表情如釋重負。
"快去收拾東西,"爸爸說,"我們一小時后走。"
趁爸爸和爺爺奶奶說話時,我偷偷的拿走了那把梳子,并藏進了行李里,接著溜上二樓,來到太奶奶房間門前。
鎖又掛回去了,我注意到門縫下露出一角紙片。
我蹲下,小心地把它拽出來——
是一頁日記,字跡娟秀:
"1978年5月16日。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但我看見了。那把梳子上的毒,還有鏡子里的笑臉。明天我要當面揭穿他們,哪怕。。。"
紙片在這里被撕斷了。我翻過來,背面用紅筆潦草地寫著幾個字:
"救救我"
"小遠!"爸爸的喊聲從樓下傳來,"該走了!"
我把紙片塞進口袋,下樓時看到爺爺奶奶站在門口。
奶奶的眼睛又紅了,她遞給我一個小包:"路上吃的。"
爸爸發(fā)動車子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宅。
在二樓的窗口,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銀白的頭發(fā)在風中飄動。
車子轉(zhuǎn)過村口的老槐樹時,爸爸突然說:"你爺爺奶奶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我猶豫了一下,"就是。。。關(guān)于太奶奶的事。"
爸爸的手猛地攥緊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他們告訴你太奶奶怎么死的了?"
"沒有。他們說。。。是生病。"
爸爸冷笑一聲,眼神變得陌生:"生病?是啊,一種叫貪婪的病。"
他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聲音突然柔和下來:"那把梳子。。。你偷偷帶出來了?"
我心頭一跳:"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