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悅,今年三十二歲,和丈夫周明遠結婚五年,生活一直平靜如水,直到上個月某一天。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九點多才回家。推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電視屏幕的藍光照在明遠臉上。
他直挺挺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雪花屏。
"明遠?怎么不開燈?"我放下包,摸索著按下開關。
燈光亮起的瞬間,我差點尖叫出聲。明遠的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眼睛空洞得像兩個黑洞。
他的姿勢更怪異,他的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指尖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向上翹起,像是被無形的線吊著。
"明遠?"我聲音發(fā)顫,慢慢走近他。
他緩緩轉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那不是明遠的眼神。
"你。。?;貋砹恕?他的每個字都拖著長長的尾音。
那天晚上,明遠整夜沒睡。
我假裝睡著,卻在黑暗中聽到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腳步聲時輕時重。
凌晨三點,我實在忍不住睜開眼,正好看見他站在床邊,俯身盯著我,嘴角咧到耳根。
"你醒啦?"他輕聲說,呼出的氣冰冷刺骨。
我尖叫著打開臺燈,他卻已經恢復正常,一臉困惑地看著我:"怎么了?做噩夢了?"
從那天起,明遠變得越來越陌生。白天,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呆坐在沙發(fā)上,對任何聲音都沒有反應。
晚上,他卻異?;钴S,經常半夜爬起來在屋里游蕩,有一次甚至試圖從陽臺爬出去。
我?guī)チ耸欣镒詈玫尼t(yī)院。精神科醫(y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最后診斷為"急性抑郁癥伴解離癥狀",開了一堆藥。
那些藥片卻像糖果一樣毫無作用,明遠的情況反而越來越糟。
"林小姐,您丈夫的癥狀確實不典型,"兩周后的復診中,醫(yī)生推了推眼鏡,"但精神疾病的診斷需要時間觀察。。。"
"觀察?再觀察下去他會死的!"我失控地喊道。
之前明遠還會勉強吃一些東西,這次復查時他已經三天沒吃任何東西了,他的眼窩深陷,顴骨凸出,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
走出醫(yī)院,天空陰沉得像是要壓下來。我扶著明遠站在路邊,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叫我。
"姑娘,你丈夫這不是病。"
我轉身,看見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站在不遠處的水果攤前。她穿著樸素的藏青色布衣,手里拎著一袋蘋果,眼神卻銳利得驚人。
"您說什么?"
老太太走近幾步,仔細打量著明遠,然后搖搖頭:"被東西跟上了。得找人看看。"
我本想反駁,卻在看到她眼神的瞬間哽住了。她的眼里有某種東西讓我無法輕易否定她的話。
"去哪里看?"
老太太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我妹妹懂這個。地址在這,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
紙條上寫著一個我從沒聽過的山村名字,還有一串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