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我屏住呼吸,顫抖著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屏幕亮起,冰冷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凌晨1點整。
這時,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房間里一片漆黑。
原本應該亮著的衛(wèi)生間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恐懼像潮水般淹沒了我。
我迅速打開手機,找到存儲的佛經,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點擊開始播放。
莊嚴肅穆的誦經聲立刻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起來,帶來一絲微弱的心安。
但這還不夠。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大聲呼喊睡在另一張床上的林薇的名字:“林薇!林薇!”
她睡得死沉,毫無反應。
誦經聲和我的呼喊聲都穿不透她沉沉的睡意。
我急了,只好大聲喊道:“你打呼嚕了!翻個身吧!”
這一次,她終于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一句:“???我是不是說夢話了?”
我趕緊順著說:“是!你換個睡姿!”
在喃喃的佛經聲中,我緊繃的神經不知過了多久才稍微放松,后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房間里一切如常。
我心有余悸地問林薇:“你昨晚睡前,衛(wèi)生間燈留了嗎?”
她一臉茫然,很肯定地說:“留了呀,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按亮才睡的?!?/p>
我看著她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只是退房時,我狀似無意地問了前臺一句:
“請問,昨晚一點左右,我們房間附近有沒有客人……在看電影或者聽音樂?聲音有點大。”
前臺小姐查了一下,抬起頭,露出一個更加困惑的表情:“女士,您隔壁和對面……都是空房,沒有住人。”
前臺小姐那句話像一根冰針,輕輕扎進了我的后頸。
我不敢停留,拉著林薇和孩子們快步離開了酒店。
回程的車上,陽光明媚,兩個孩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比賽。
林薇也在興致勃勃地翻看手機里的照片,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