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現(xiàn)住的這棟老房子,是父親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后分到的。
它坐落在這個城市的老城區(qū)里,灰撲撲的墻面,木質(zhì)的樓梯,每次踩上去就會“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這棟房子在街坊鄰里間有一個不吉利的傳聞。
聽他們說曾經(jīng)住進(jìn)這棟房子的人,都沒有落得好下場。
不是突然遭了橫禍坐了牢,就是染上了惡性疾病早早的過世。
我的父親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面對這樣的傳言,再加上家里確實沒有別的地方住,只剩下這一棟老房子可以分配給父親,心里不免有些犯虛。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搬進(jìn)去。
不過,在搬家之前,他做了一件事:去請了我的姑爺爺。
我的姑爺爺可不是一般人,他退休前,是上海一座知名寺廟的住持,德高望重,據(jù)說有常人無法相比的修為。
我記得那天,姑爺爺穿著樸素的常服來了,他清瘦矍鑠,眼神溫和卻又像能看透一切。
他沒帶什么繁瑣復(fù)雜的法器,只是在房子里慢慢地走了一圈。
在每個房間的角落里都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手指輕輕捻動著一串光滑的念珠。
最后,他站在客廳中央,對父親和我說:“這屋子,以前是有些‘不干凈’的東西,是過往的怨隙和不幸留下的陰影,形成了不好的‘場’。你們放心住,我已經(jīng)做了‘撒凈’?!?/p>
他特別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你們一家都是正氣之人,尤其是這孩子,氣息清正。住在這里,非但無妨,還會越來越好。那些東西,近不了你們的身。”
自從姑爺爺來過之后,我們一家搬進(jìn)來,一直都平安無事。
不僅無事,父親的工作漸漸順利,我的學(xué)業(yè)也穩(wěn)步提升。
家里總是一片祥和溫暖的氣息,仿佛那些可怕的傳言只是遙遠(yuǎn)的夢。
我?guī)缀醵伎煲涍@房子不光彩的過去了。
后來隔壁樓的一個老頭和我們家產(chǎn)生了交集。
他住在我家正對面那棟樓的二樓,姓什么我不知道,只記得他總是陰沉著臉,看人的眼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挑剔和怨毒。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家的窗戶上,正對著我家大門的方向,掛起了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