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祥和圣潔的教堂里,遍地都是火海,將他們和神父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不出幾刻時間,孩子們都忍不住咳嗽起來,哪怕捂住口鼻,依舊有大量的煙霧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去。
大的孩子還能挺一挺,可是小的孩子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起來,很快就要窒息而亡。
溫柔說:“當(dāng)時,我們都絕望了,因為我們看不到一絲希望,等待我們的只有死亡,可是我們遇到了真正的神明?!?/p>
神父在寂靜了幾秒,喊著他們到他的身邊來,接著他們都看到神父身上發(fā)散出的光暈,這光暈擴(kuò)散出去,將他們?nèi)炕\罩起來后才停了下來。
在光暈的庇護(hù)下,他們漸漸感覺不到火海的熾熱,還有難以忍受的濃煙,神父割開手腕,將血喂給了吸入不少濃煙的孩子們口中,很快這些孩子也挺了過來。
“我們都認(rèn)為這是神跡,事實上的確如此,可這并不是沒有代價的,神父的身體在散發(fā)光暈開始逐漸衰弱下來。”
“那火很大,足足燒了有一天一夜,神父一直挺著,就當(dāng)我們以為要活下來的時候,命運又一次跟我們開了玩笑,教堂門口處,軍閥并未離開。
看到我們還活著,他也嚇了一跳,短暫的害怕后,他選擇再一次點燃火海,就這樣我們又一次被困死在火海里?!?/p>
溫柔平靜地說道,那張臉上滿是死寂、麻木,血淚從眼眶中流出,順著臉頰落到地上。
“軍閥不停地?zé)?,這火海一直燒了有七天七夜,人不可能不吃不喝挺過七天,更何況那時候的我們最大的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第二天,神父強(qiáng)行喂了血給我們,我們活了,又幾天,神父身上再無一滴血,血沒了,就喂肉,我們就這樣被神父割血喂肉的活下去。
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分不清他是否還活著,只是他還有意識,還在保護(hù)我們,我們以為他無所不能,一直依偎在他的身邊,可是血肉再多,也不夠十幾個孩子吃的。
直到第七天,他除了一身的骨架外,就剩下一顆還在跳動的骨架了,我們看著他氣息微弱,散發(fā)的光暈隨時可能消散,這時的他已經(jīng)是強(qiáng)擼之末了?!?/p>
溫柔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她頓了頓,接著講道:“他說他是神,說會帶著我們離開的,他卻食言了,他只是個剛剛誕生的神明,其實根本沒什么能力。
那光暈是燃燒神格散發(fā)的光暈,那血肉是神血,神肉,他是在拿命救我們。
真正的神明憐憫眾生,看不慣世間疾苦,他選擇來到人間,換來的確實如此結(jié)局?!?/p>
江哲心臟處揪起的疼,他不敢相信,那是何等慘烈的畫面,喉嚨有些哽咽,江哲已經(jīng)預(yù)測到后面的結(jié)局,仍執(zhí)著的問道:“后來呢?”
溫柔抬手摸摸墻壁。
“后來啊,我們都知道他盡力了,哭著求他離開,或許那時候他離開就能活,可是他就是不聽,硬是要撐著。
彌留之際他將自己最后的骨融入教堂里,試圖滅掉這火,控制窗戶上的木板脫落,這樣我們就有一線生機(jī)了?!?/p>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神父成功了,他控制著一扇窗戶邊火焰熄滅,并將一扇窗戶的木板脫落,露出個口子讓我們逃,可是遲瑾恒怕了,他怕這么多孩子逃出去,會引來外面的士兵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