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環(huán)繞在任家心中的那股子郁氣,順著江哲的話,來得快也去得快。
仔細(xì)一想,站在江哲的那邊來看,他的退婚除了魯莽一點(diǎn)以外,也沒什么。
只是方法用錯(cuò)了而已。
少年看著江哲期盼的眼神,開始斯斯艾艾起來。
“其實(shí)我覺得你來退婚也沒什么,換做是我也想?!彼つ罅艘幌?,嘴里嘟嚷著,飛快地發(fā)表出自己的想法,又扭頭不看江哲,別扭極了。
他以前也想過跟一個(gè)不認(rèn)識的少年聯(lián)姻怪別扭的,本想著大一點(diǎn),也去退婚,只是還沒來得及,家族先出了問題,加上他身上的問題,他眼神暗淡起來。
一只手遞到身前,少年愣了愣,抬頭看去,手的主人正是江哲,見少年看了過來,江哲友好地笑了笑。
“退婚之事,因我而起,是我太過偏激,將事情做得復(fù)雜起來,但我不是針對于你。”江哲眼神真摯地看著他,“你那句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說得可正好?!?/p>
被江哲盯著有些不自在地少年,別過眼,嘟嚷了句:“還不是被你說成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了?!?/p>
江哲哽住,很、很會(huì)聊天了。
他那也不是故意的,當(dāng)年沒穿越的時(shí)候,都怪他太愛網(wǎng)上沖浪了,網(wǎng)友太過有才,他這無意看到的,就被刻在心中給牢牢記住了,嘴上沒把門,就咕嚕出去了。
純純就三字:上頭了。
“……你別管那么多,總之我想和你從認(rèn)識一下,我叫江哲,以后咱們未婚夫夫做不了,還是可以做兄弟的。”
江哲憋了半天,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算特別好,看到他憋屈,少年的心里不由好受了不少,心情好了,臉上不由浮現(xiàn)幾分笑意。
心境發(fā)生了變化,他對于江哲的態(tài)度好上了不少,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任賀?!?/p>
兩人相視一笑,可算是一笑泯千愁,看著兩家自退婚起,那股怪異的氛圍都少了不少。
就在這時(shí),門口一陣喧鬧響起,一位滿頭花白的老者,身著一身暗金色的長袍,怒氣沖沖地沖進(jìn)來。
“江哲,你這臭小子,誰允許你一聲不吭過來退婚的?”
嗓門很是嘹亮,江哲只覺耳邊一陣嗡嗡聲,接著來者不善地朝他走了,看著他跟任賀和睦相處的樣子,又是一愣。
江家的其他人看著老者來此,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家主!”
“爺爺!”
江哲心里一咯噔,就算沒接受記憶,他都感覺到這具身體對于老者的懼怕,張張嘴,順勢跟著眾人喊了句:“爺爺?!?/p>
他蒙對了,老者對于他的稱呼沒發(fā)表任何意見,但對于他的態(tài)度可算不上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拖到任家所有人的對立面上。
“跪下!向所有人道歉!”
膝蓋處被用力踹上一腳,江哲被直接踹得一踉蹌,感覺老者的意圖,他沒多少反抗的意思,是原主做事不對,他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