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81章 抱頭痛哭（第2頁）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雙臂明明穿過了周婷婷的魂體，卻仿佛真的觸碰到了一般，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后背。

"；媽。。。"；周婷婷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我不苦。。。他們才苦。。。"；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特別是當(dāng)我掏出王金泉的眼珠時，他哭得像個孩子。。。"；

老太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枯瘦的手死死攥著孫女的裙角："；夠了。。。乖孫。。。夠了。。。"；

周婷婷的身影在燭光下漸漸穩(wěn)定下來，白色的連衣裙不再無風(fēng)自動，而是柔順地垂落。她緩緩飄到父母和奶奶中間，半透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久違的平靜。

"；爹，媽，奶奶。。。"；她的聲音輕柔了許多，"；能看到你們真好。"；

老太太摸索著抓住孫女的裙角，渾濁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乖孫。。。奶奶想你啊。。。"；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小心翼翼地?fù)崦摶玫娜箶[，仿佛要把這一年來的思念都傾注在這觸碰中。

周大勇這個鐵塔般的漢子，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跪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女兒虛幻的面容。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只化作一聲哽咽："；婷婷。。。爹對不起你。。。"；

秀芬的狀態(tài)出奇地平靜，她跪坐在丈夫身邊，眼神清明地看著女兒。那雙曾經(jīng)瘋癲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溫柔和悲傷。"；婷婷，"；她輕聲說，"；媽給你做了新衣裳，就放在你房間的柜子里。。。"；

屋內(nèi)的氣氛漸漸從悲痛轉(zhuǎn)為一種帶著憂傷的溫馨。我悄悄退到角落，不想打擾這難得的團聚時刻。手鏈上的寶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只是偶爾會閃爍一下微弱的光芒。

周婷婷飄到母親面前，虛幻的手指輕輕拂過秀芬的臉頰："；媽，你的病好些了嗎？"；

秀芬的眼淚奪眶而出："；好了。。。媽好了。。。"；她伸手想要觸碰女兒的臉，卻再次穿過了那虛幻的身影，"；就是。。。就是想你想得緊。。。"；

周大勇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婷婷，你看。。。"；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包，里面是一枚褪色的發(fā)卡，"；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爹一直帶在身上。。。"；

周婷婷的魂體輕輕顫動，一滴晶瑩的淚珠化作熒光飄散："；爹還記得。。。"；

老太太摸索著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乖孫。。。奶奶給你留了糖糕。。。"；她顫抖的手打開油紙，里面是幾塊已經(jīng)干硬的糕點，"；你最愛吃的。。。"；

看著這一幕，我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了。這一家人雖然陰陽兩隔，但那份親情卻從未改變。

唉，也不知道我家那老登啥時候回來？也不知道給我這個兒子打個電話，他是不是跟我媽把我這個兒子給忘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香也逐漸燃到了頭，屋內(nèi)的燭光漸漸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