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地繼續(xù)向前走著。然而,就在我邁出腳步的瞬間,劉倩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突然從我的記憶深處浮現(xiàn)了出來。
那是大二那年的冬天,寒風(fēng)凜冽,雪花飄飄。她站在校門口,瑟瑟發(fā)抖地等待著我的出現(xiàn)。當(dāng)我終于走到她面前時,她像一只小鳥一樣,毫不猶豫地?fù)溥M(jìn)了我的懷里。她的鼻尖被凍得通紅,手里緊緊攥著一條還未織完的圍巾,那是她為我精心編織的禮物。
回憶起那段時光,我們住在一間每月僅需
800
元租金的小出租屋里。盡管生活條件簡陋,但我們卻充滿了幸福和希望。她常常對我說,等畢業(yè)后一定要買一個大大的房子,陽臺上要擺滿她最愛的多肉植物。我們一起憧憬著未來,想象著有一天能夠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溫暖小窩。
然而,越是回憶起這些美好的往事,我胸口的那股悶痛就越發(fā)強烈。這種痛苦仿佛要將我的心臟撕裂開來,讓我無法呼吸。
我拐進(jìn)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兩旁的磚墻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廣告,有老中醫(yī)的治病良方,也有通下水道的聯(lián)系方式。
我心煩意亂地解開褲腰帶,正準(zhǔn)備方便一下,突然,我的手機從口袋里滑落出來。
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相冊被自動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去年我和劉倩在凈月潭的合影。
照片中的她穿著我送給她的那條白色連衣裙,笑容燦爛地踮起腳尖,試圖夠到我手中的。
看到這張照片,我的心中一陣刺痛。"操!"我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解決完生理問題后,狠狠地一腳踢飛了腳邊的易拉罐。
空罐子在巷子里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一路滾遠(yuǎn),驚起了幾只躲在角落里的野貓。
我正準(zhǔn)備系上褲子,突然,背后傳來一陣尖細(xì)的嗓音,仿佛有人在捏著嗓子學(xué)唱戲一般:“老鄉(xiāng),你瞅瞅我,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神啊?”
這聲音異常古怪,完全不像是人類發(fā)出的,我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在瞬間豎了起來。我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目光落在了巷子的深處。
在那里,蹲著一只小黃皮子,它的體型竟然有三四歲小孩那么高!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頭頂上那一撮白毛,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扎眼。
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只小黃皮子居然還戴著一頂兒童棒球帽,那綠瑩瑩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著我,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
月光從它的背后照過來,在地上投下了一個扭曲的影子,使得整個場景看起來更加詭異和恐怖。
我愣了兩秒鐘,然后突然笑出了聲:“嗬,這年頭黃大仙都這么潮了?”
聽到我的笑聲,那只小黃皮子顯然有些急了,它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連帽子都歪了,然后又用那尖細(xì)的嗓音喊道:“老鄉(xiāng),你瞅瞅我,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神???”這次它的聲音更加尖銳了,似乎還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情緒。
我系好褲子,慢悠悠點了支煙:"說什么像不像的,"故意停頓了下,看它急得抓耳撓腮,"你這根本就是人嘛。"
小東西瞬間僵住,綠眼睛瞪得溜圓。突然"吱"地一聲尖叫,前爪合十沖我連連作揖:"謝謝!謝謝!"棒球帽往地上一甩,轉(zhuǎn)身竄進(jìn)陰影里不見了,只留下頂小帽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