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的尸體被緩緩地拉走,那輛載著他的車子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
而這屋子外邊,卻早已圍了一圈村民,他們交頭接耳,對著警車開走的方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安子一定要抓住殺死大圓的兇手啊,可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得給你弟弟報仇?。 比宓穆曇粲行┻煅?,顯然他與大圓的關系非同一般。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向我,眼神中若有若無地流露出一絲懷疑,仿佛是在指責我就是那個將魚塞進大圓嘴里的兇手。
我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
心想,這三叔還真是有意思,明明沒有證據(jù),卻僅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就對我產(chǎn)生了懷疑。
不過我也并不在意,畢竟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
“這魚是個墨魚對吧?”我突然開口說道,“要是這魚會說話就好了,那樣我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上О?,現(xiàn)在也只能等化驗結果出來了,到時候自然一切都會真相大白?!?/p>
安子聽我這么說,也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然后他轉身面向那鬧哄哄的人群,高聲喊道:“行了行了,各位大伙都散了吧,別圍著了,該干嘛干嘛去了??!”
安子雖然是這些村民的老鄉(xiāng),但他同時也是一名警察,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聽后,雖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繼續(xù)僵持下去并無益處,于是便逐漸散去,只留下我和安子兩人站在原地。
俗話說得好,民不和官斗。
這并不是說老百姓要讓著當官的,而是因為在人們的潛意識里,對警察這種職業(yè)有著一種本能的敬畏之心。
所以,當安子說出那番話后,大家雖然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選擇了聽從。
人群開始慢慢散開,四叔攙扶著三叔,和其他幾個親戚一起離開了。
我和安子卻遲遲沒有動身,因為我們在大圓家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黑色的壽鞋倒扣在柵欄根上。
這雙壽鞋的鞋底是綠葉紅蓮花的圖案,看上去十分顯眼。
隨著人們的離去,院子里變得空蕩蕩的,只有我和安子還站在那里,凝視著這雙神秘的壽鞋。
安子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眉頭緊鎖,滿面愁云地撿起了那只鞋,喃喃自語道:“我爸的鞋怎么會在這里?這說明他來過這里,陽子,你說大圓會不會是我爸整死的呀?”
這個問題讓我感到一陣寒意襲來,畢竟人死后詐尸這種事情太過離奇,誰也不知道死者會變成什么樣子,是否還能保持著獨立的思維,又或者只是全憑本能行事。
面對這樣的疑問,我實在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連忙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指紋的話今天應該就能出來了吧,等結果出來不就知道是不是那老頭了嘛?!?/p>
安子聽我這么說,二話不說就把那只壽鞋撿了起來,然后找了個黑色的塑料袋把它給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