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破碎的線索,像亂麻一樣纏繞在一起。
那銅錢到底是什么來歷?明顯是有什么貓膩,絕非尋常陪葬品。
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陳叔手里?是有人塞進去的?還是陳叔自己抓住的?如果是他自己抓住的,那意味著什么?
村口那棵老槐樹…為什么我的雷紋會對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安子說小時候陳叔常帶他去玩,那棵樹和陳家又有什么淵源?
那位須發(fā)皆白的太爺爺,他的話更是耐人尋味——“冤孽”、“沒那么簡單”、“子時容易出事”…他顯然知道些什么,卻諱莫如深。
這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陳叔的心臟病雖然嚴重,但突然惡化到手術都無法做,甚至對麻醉藥出現(xiàn)異常反應…這本身就很可疑。
是否真的只是病情發(fā)展?還是有什么外在因素影響了這一切?那銅錢的出現(xiàn),是否加速了他的離去?
所有的疑問,最終都隱隱指向了這棟老宅,這個村莊,以及李家可能并不簡單的過去。
那枚銅錢,像一把鑰匙,似乎正要打開一扇通往未知和危險的大門。
我越想心思越重,掌心的雷紋也隨著我的思緒起伏而隱隱作痛。
疲憊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我的思緒開始變得模糊,那些破碎的畫面旋轉、交織…
最終,在一片迷霧和那棵猙獰老槐樹的陰影籠罩下,我抵抗不住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光怪陸離的噩夢一個接一個。
一會兒是陳叔穿著那身壽衣在車底對我慘笑,一會兒是那枚銅錢無限放大,上面的符文滴著血,一會兒又是村口的老槐樹伸出無數(shù)枝椏,像鬼爪一樣向我抓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心臟“砰砰”狂跳,額頭上全是冷汗。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天光,顯示著天色已經見暗。
院子里似乎比之前安靜了許多,但依然能聽到壓低的說話聲和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
我竟然睡了一整天?
我趕緊坐起身,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試圖驅散噩夢帶來的心悸和殘留的疲憊感。
雖然睡眠質量很差,但畢竟休息了幾個小時,精神還是恢復了一些。
我下了地,穿上鞋,推開里屋的門走了出去。
外屋已經點起了燈,昏黃的燈光下,安子的老姑正和幾個本家嬸娘在收拾桌子,看來是剛準備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