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兵決在屋內響起,我從沒有如此鄭重。
我唱的每一個字兒都狠狠的敲在屋內眾人的心頭之上。
栓柱身體慢慢抖動起來,慢慢的幅度越來越大。
不多時,劉洋的魂體仿佛受到什么力量的牽引,慢慢的鉆進了栓柱身上。
最后一個字兒唱完,栓柱身體不再抖動了,就看人高馬大的栓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磕頭。
“媽!”
一聲媽劉洋叫的肝腸寸斷,一聲媽叫的旁邊的女人一聲哀嚎;一聲媽,叫出了所有的不甘,一聲媽,叫出了所有的遺憾。
女人撲到栓柱跟前,摟著栓柱腦袋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忍心啊,你讓媽怎么活呀?你讓媽以后怎么見你爸?”
女人的臉上是在笑,可心里可能已經(jīng)苦得像黃連一樣啦。
劉洋的嘴里一直在喊這一個字兒:媽,媽,媽。
他想把這些年沒叫出口的都叫出來,他想把虧欠這個女人的都給補償回來。
可是能補償回來嗎?這是上天注定的事,這只是離別的的前奏罷了,沒人能夠改變。
娘倆抱頭痛哭了許久,直到嗓子嘶啞,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直到兩個人,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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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劉洋輕輕地站了起來,抹了一把淚,沙啞著嗓音笑著說道:“媽,上次生日沒給你過上,今天我給你補上?!?/p>
我輕聲在女人耳邊提醒道:“阿姨,別讓他留下什么遺憾,要不他走的不甘心?!?/p>
聽我這么說,女人輕輕擦干了臉上的淚。
望著眼前不是兒子的兒子笑著說道:“行,媽今天好好過個生日,這么多年她也終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p>
她心里憧憬兒子長大了,娶媳婦兒了,自己六十大壽,兒子帶著兒媳婦兒還有小孫子一起給自己過生日,那自己得笑得多開心呢。
可惜,如今這一切只能發(fā)生在夢里。
飯店打包的酒菜被我們擺放在桌上,開始點蠟燭,許愿吹蠟燭。
劉洋跟媽媽一起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劉洋興奮的直拍巴掌像個孩子一樣。
時間不等人,過得飛快。
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也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