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朋友陽子,也是出馬弟子。"陳建安介紹道。
老者點點頭,突然說:"安子,你爸回來的路上沒出什么事吧?"
我心里一驚,這老者怎么會這么問!
不過我連忙恭敬地回答:"老先生慧眼。我們確實遇到些怪事。。。"
我把昨晚的經(jīng)歷簡單說了一遍,但隱去了銅錢的具體細節(jié)。
老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后嘆了口氣:"果然。。。冤孽啊冤孽。。。"
"太爺爺,您知道是怎么回事?"陳建安急切地問。
老者搖搖頭:"有些事。。。不該你們知道的,我不能說。但你們記住,你爹的死恐怕沒那么簡單。"
他頓了頓,又說:"按照規(guī)矩,你爹他得停靈三天。這三天里,你們千萬要小心。特別是今晚子時和明晚子時,最容易出事。"
說完,他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留下我和陳建安面面相覷。
"太爺爺是村里最年長的老人,據(jù)說知道不少事。"陳建安低聲說,"他既然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點點頭,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磥黻愂宓乃绤s是有貓膩。
陳建安的身體逐漸松弛下來,他慢慢地靠在椅背上,然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仿佛全身的疲憊都隨著這個哈欠釋放了出來。
在一片悲戚與忙碌中,陳叔的遺體被妥善安置在了老宅堂屋的靈床上。
白色的靈棚搭了起來,挽聯(lián)掛上,村里的老少爺們、嬸娘嫂子們都自發(fā)地過來幫忙,燒紙的燒紙,擇菜的擇菜,張羅席面的張羅席面,院子里雖然彌漫著悲傷,卻也透著一股東北農(nóng)村特有的人情味。
一番忙碌暫告段落,陳嬸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我身邊,看著我一夜未睡的臉,眼里滿是心疼和感激:“陽子啊,真是虧得你了,跟著折騰這一宿,眼瞅著都沒合眼。你這身上還帶著傷呢,可別熬壞了。聽嬸的話,趕緊的,上里屋炕上瞇瞪一會兒去!這兒有俺們呢,咋地也用不著你一個傷號再硬挺著了?!?/p>
我連忙擺手:“嬸子,真不用,我沒事兒,精神頭還行。安子這兒正需要人搭把手的時候,我哪能自己去躺著。”
“哎呦喂,你這孩子咋這么犟呢!”安子的老姑也聞聲過來,她是個爽利性子,說話嘎嘣脆,“瞅瞅你那張臉,都快比那窗戶紙還白了!還擱這兒硬撐呢?咋地,信不著咱屯子里這些老親古鄰???俺們這幫人還操持不明白一個白事?趕緊的,麻溜兒進屋躺會兒去!你要是再熬出個好歹來,讓安子心里咋過意得去?讓俺們老陳家臉往哪兒擱?”
“老姑,真不是那意思…”我苦笑著,心里暖烘烘的,但確實放心不下,“我就是覺得…”
“覺得啥覺得!”老姑直接打斷我,叉著腰,“大小伙子咋磨磨唧唧的!讓你去你就去!咋地,還得老姑我拿笤帚疙瘩攆你上炕???”
陳嬸也拉著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哽咽:“陽子,聽話吧。安子要是知道你為他這么熬著,心里也得不得勁兒。你去歇歇,哪怕就瞇一兩個鐘頭呢?算嬸求你了。”
我們這兒正掰扯著,小雯端著一碗熱水從里屋走出來,她臉色依然不好看,孕吐的反應(yīng)讓她顯得很虛弱,但眼神卻很清澈。
她聽到我們的話,也輕聲勸道:“陽哥,你就去休息會兒吧。昨天在醫(yī)院你就陪了一天,晚上又開了半宿車,還經(jīng)歷了…經(jīng)歷了那些嚇人事兒。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這會兒屯子里叔伯兄弟們都來了,人手夠用,真沒啥需要你再操心費力的了。你快去歇歇,養(yǎng)足精神,后面…后面說不定還有啥事得指望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