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慘白,卻死死"盯"著我們。
我緊緊地按住胸口,仿佛這樣就能讓那狂跳不止的心臟稍微安分一些。我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在這緊張的時刻,我迅速集中精神,在腦海中與另一個護身報馬——黃淘氣建立起聯(lián)系。
“黃淘氣!”我在心里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在呢。”幾乎是瞬間,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我心底響起,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我的召喚。
“慌什么,不就是一個小鬼嘛?!秉S淘氣的語氣輕松,似乎完全沒有把眼前的情況當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了一些。
黃淘氣雖然平時主要負責傳遞信息和跑腿,但我知道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這女鬼有些不對勁。”我連忙在心里說道,語速飛快,“玄陽子說要去北邊的磚窯找她的尸骨,你覺得這樣做可行嗎?”
黃淘氣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別輕舉妄動。這嫁衣女鬼絕對不是普通的紅衣煞,她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我不禁皺起眉頭,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搜索最近的記憶。最近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應(yīng)該沒有得罪什么人啊……等等!
“今天在清心寺,”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壞了幾個西域喇嘛的好事!”
我迅速將白天在清心寺的遭遇告訴了黃淘氣——那些喇嘛如何咄咄逼人,如何施展邪術(shù),最后又如何灰溜溜地離開。特別是他們使用的那面人皮鼓和骨鏈法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之物。
"哼,果然如此。"黃淘氣冷笑一聲,"西域密宗有些支脈專修邪法,最擅驅(qū)鬼役魂。這嫁衣女鬼八成是他們派來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擋風玻璃上的女鬼毫無征兆地突然張開了那血盆大口,發(fā)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
那聲音仿佛是用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刮擦著玻璃,讓人聽了不禁頭皮發(fā)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更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隨著這聲尖嘯,車內(nèi)的溫度驟然下降,寒冷刺骨,仿佛瞬間進入了冰窖一般。
我們呼出的白氣清晰可見,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小陽!”靜姐驚恐地尖叫起來,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我的肉里,“她……她要進來了!”
我定睛一看,只見那女鬼的頭發(fā)竟然像有生命一般,開始從車窗的縫隙中緩緩鉆進來。
那些烏黑的發(fā)絲如同一群蠕動的細小毒蛇,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撲來。
“放肆!”我見狀怒喝一聲,猛地抓起玄陽子給我的那把銅錢劍,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些鉆進車窗的頭發(fā)狠狠地斬去。
只聽“嗤——”的一聲,銅錢劍與頭發(fā)接觸的瞬間,冒出了一陣青煙,被斬斷的頭發(fā)發(fā)出了一股燒焦的氣味。
女鬼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所傷,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然后猛地縮了回去。
我見狀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緩解,女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靜姐,快把那個黃符貼在車窗上!”我連忙指著玄陽子之前給我們的那張符,焦急地對靜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