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份掃描文件上。他將平板電腦推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份發(fā)黃的舊檔案,日期顯示是二十年前。
檔案右上角貼著一張黑白照片——一個面容清秀的女生,扎著簡單的馬尾辮,穿著那個年代常見的學生裝。
"馮艷梅,師范大學1998級中文系學生。"陳建安指著檔案上的文字,"死因是上吊自殺,地點就在你們今天去的404寢室。"
我仔細閱讀檔案內(nèi)容,越看越心驚。馮艷梅死前曾留下遺書,控訴同寢室的三個女生長期對她進行校園霸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遺書最后寫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們!"
"后來呢?"栓柱湊過來問道,聲音有些發(fā)抖。
陳建安翻到下一頁:"三個月內(nèi),那三個女生相繼死亡——第一個在浴室滑倒摔斷脖子,第二個突發(fā)心臟病,第三個。。。"他頓了頓,"從404寢室窗口跳了下去,死狀和馮艷梅一模一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厲鬼索命!而且從死亡方式來看,馮艷梅的怨氣極重,死后直接化作了紅衣厲鬼。
"檔案里還提到,"陳建安繼續(xù)道,"當時學校請過道士做法事,但沒什么效果。最后校方不得不封了那棟宿舍樓。"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出事了?宿舍樓不是封了嗎?"
"前幾年學校擴建,老宿舍樓被劃入了施工范圍。"陳建安解釋道,"可能是動了什么不該動的東西。。。"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輕輕叩響。服務員端著茶壺進來添水,我們默契地停止了談話。等服務員離開后,陳建安壓低聲音問:"你打算怎么辦?"
我揉了揉太陽穴:"必須盡快找到另外兩個被附身的學生,還有那個紅衣女鬼。否則。。。"我想到林南描述的其他人的異常表現(xiàn),心頭一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需要我做什么?"陳建安的表情異常嚴肅。
"幫我查查那棟宿舍樓的施工記錄,特別是最近有沒有挖出過什么東西。"我說道,"另外,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見王欣雨?我需要確認她身上是否還有陰氣殘留。"
陳建安點點頭,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簡短交談后,他掛斷電話對我說:"醫(yī)院那邊安排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過去。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周彤可能會找麻煩。"
我苦笑一聲:"虱子多了不癢。"
離開餐館時,天色已晚。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陸續(xù)亮起,給城市披上一層絢麗的外衣。
在這光鮮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常人無法看見的黑暗。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讓我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陳建安走在前面,向值班護士出示了證件。
"王欣雨在407病房。"護士看了看登記本,"不過她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醫(yī)生說是受到了嚴重驚嚇。"
我們來到病房門前,陳建安剛要推門,我突然伸手攔住了他:"等等。"
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從門縫中滲出,像冰冷的蛇一樣纏繞上我的腳踝。
我示意陳建安和栓柱后退,自己則咬破中指,在門板上迅速畫下一道血符。
我低聲念咒,血符漸漸泛起微弱的紅光。門內(nèi)突然傳來"啪"的一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猛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渾身一僵——
王欣雨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頭以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她的眼睛大睜著,卻沒有眼白,整個眼眶里全是漆黑的顏色。最可怕的是,她的嘴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耳根撕裂,露出一個與宿舍里如出一轍的恐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