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耳朵動了動,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陽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瞇起眼,看著那些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日頭已經偏西。黑子不知何時爬上了槐樹,正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看什么看,"我揉著發(fā)酸的脖子,"有本事你下來。"
黑子不屑地甩了甩尾巴,繼續(xù)在樹枝上蜷成一團。
傍晚時分,栓柱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幾個飯盒。
"靜姐做的紅燒肉,"他把飯盒放在桌上,"讓你趁熱吃。"
我揭開蓋子,濃郁的肉香立刻充滿了整個堂口。
我剛要動筷,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嬰兒斷斷續(xù)續(xù)的啼哭聲。
這哭聲聽著就不對勁,嘶啞中帶著幾分驚恐,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孩子哭鬧。
"請、請問。。。張大師在嗎?"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抬頭望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媳婦,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碎花襯衫,懷里緊緊抱著個襁褓。
她臉色蒼白,眼下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多日沒休息好。
嬰兒的小臉通紅,正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哭聲時斷時續(xù),像是被什么嚇著了似的。
那媳婦一邊哄孩子,一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靜姐立刻放下碗筷,快步走過去:"快進來坐,孩子這是怎么了?"
年輕媳婦局促地站在門檻外,猶豫著不敢進來。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在堂口正中的香案上掃過,看到上面供奉的諸位仙家牌位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進來吧,沒事的。"我溫聲道,"孩子夜啼?"
她這才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連連點頭:"已經五天了,整宿整宿地哭。。。"說著眼圈就紅了,"去醫(yī)院查不出毛病,開了安神的藥也不管用。。。"
靜姐引她坐在靠墻的長凳上,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我起身走到香案前,從抽屜里取出三支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