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瞬間,這里就從炎炎夏日進入了寒冬臘月,寒冷刺骨。
窗簾在沒有一絲風的情況下,卻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瘋狂地推動著,劇烈地搖晃起來,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仿佛要掙脫束縛一般。
而茶幾上的水杯更是詭異,其表面在眨眼間就凝結(jié)出了一層厚厚的白霜,仿佛被一股極寒之氣所籠罩。
我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躥了上來,讓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意識到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這老太太的鬼魂怨氣可真是不小啊!
“等等!”我連忙提高聲音,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有話好說,您先別激動。您想要回戒指是嗎?我可以幫您找的,您別生氣?!?/p>
女鬼聽到我的話,終于停止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老陸頭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憤恨,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止……”女鬼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我要他認錯……要他知道偷死人東西的報應(yīng)……”
我心頭一凜,這老太太的要求可真是不簡單?。?/p>
一般來說,壽終正寢的老人的亡魂應(yīng)該是比較平和的,不會有這么大的怨氣。
看來這枚戒指對她來說確實非常重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執(zhí)著。
就在這時,黃淘氣突然回來了,他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我聽完之后,心中頓時有了底。
“陸叔,”我轉(zhuǎn)過身來,目光直直地落在被附身的老陸頭身上,語氣嚴肅地問道,“上個月,你是不是在殯儀館收了一具老太太的尸體?她大概七十多歲,是自然死亡的吧?”
老陸頭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仿佛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
而從他嘴里發(fā)出的,卻是那女鬼驚恐的聲音:“你……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xù)追問:“那老太太的手上原本戴著一個金戒指,對吧?可后來那戒指卻不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太太聽到這里,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那女鬼則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里顯得格外詭異:“哈哈,沒錯……他親口承認了……就是他趁給我換衣服的時候,偷走了我的金戒指……”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老陸頭,語重心長地說:“陸叔啊,你怎么能隨便拿死人的東西呢?這可是不道德的行為?。《疫@種事可損陰德??!”
老陸頭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表情似乎在掙扎,一會兒是女鬼那沙啞的嗓音,一會兒又是他自己那虛弱的聲音:“我……我就是看那戒指挺值錢的……誰知道……”
“值錢?”女鬼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那可是我老伴年輕的時候給我買的!它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而是我們之間的回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