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那還帶著些許溫?zé)岬娘埡?,輕聲說道:“堂口今天就先歇著吧,你在家里照看一下,有什么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p>
交代完這些,我便再次匆匆趕往醫(yī)院。
當(dāng)我踏入心臟外科病房區(qū)時,一股比昨日更加凝重的氣氛撲面而來。
還沒走到ICU門口,我就聽到了一陣壓抑的啜泣聲和低沉的交談聲,那聲音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地壓住了一般,讓人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見ICU外的走廊長椅上,或坐或站,多了好幾個人。
陳建安依舊憔悴地守在門口,眼睛紅腫得像核桃。
他身邊,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婦人正不停地抹著眼淚,那是安子的母親,陳嬸。
幾年不見,她顯得蒼老了許多,此刻更是被巨大的悲痛壓彎了腰,依靠著兒子的攙扶才能站穩(wěn)。
旁邊,一位年紀(jì)與陳叔相仿、眉眼有幾分相似、但看起來更粗獷些的男人,正擰著眉頭,焦躁地來回踱步,他是陳叔的三弟,按輩分我該叫一聲三叔。
他腳邊落著幾個煙頭,雖然醫(yī)院禁煙,但他顯然忍不住,只是沒點(diǎn)燃。
還有一位穿著樸素、年紀(jì)稍輕些的婦女,坐在陳嬸旁邊,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著,眼睛也是紅紅的。
她是陳叔最小的妹妹,安子的老姑。
雖然聽說和其他哥哥關(guān)系一般,但和二哥(陳叔)感情最深,此刻也是真心實(shí)意地難過。
看到我來,陳建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迎上來:“陽子,你怎么又來了?你傷還沒好利索…”
“沒事,不放心你們。”我把手里的飯盒遞給他,“靜姐熬的粥,給大家分分,墊墊肚子。”
陳嬸抬起頭,看到是我,眼淚流得更兇了:“陽子啊…謝謝你…還惦記著我們老陳家…”
她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哭腔。
“嬸子,您別太難過,保重身體要緊。”我連忙扶住她顫抖的手臂。
三爺停下腳步,看著我,嘆了口氣:“是陽子吧?安子常提起你。難為你還跑過來?!?/p>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和焦慮。
應(yīng)該是從老家連夜趕過來的。
老姑也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打過招呼,又繼續(xù)低聲安慰著嫂子。
這時,ICU的門開了,護(hù)士出來例行檢查。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醫(yī)生,我二哥爸他怎么樣了?”幾人幾乎同時開口,聲音里充滿了急切和恐懼。
護(hù)士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絲無奈:“病人情況還是很危重,靠藥物和儀器維持著。生命體征還算平穩(wěn),但…非常脆弱。你們家屬盡量保持安靜,不要打擾病人,也別讓病人情緒激動?!?/p>
這話等于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那個殘酷的事實(shí):只是在拖時間。
陳嬸一聽,差點(diǎn)又暈過去,被老姑和陳建安死死扶住。
三爺猛地一拳砸在墻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低吼道:“這他媽叫什么事!老二一輩子老實(shí)巴交,沒做過虧心事,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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