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充滿疑惑地凝視著靜姐,仿佛在詢問她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靜姐注意到我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個不屑的白眼,似乎對我的問題有些不滿。
“說什么呢你!”靜姐沒好氣地回答道,“這是我表舅家的小弟,你叫他阿哲就好啦。他父母不在身邊,而他正好也在吉林,所以我平時會照應(yīng)一下他?!?/p>
聽到靜姐的解釋,我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心中的好奇并沒有完全消除。我緊接著追問:“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昨晚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去,就是去接他了吧?我聽說他前幾天不是讓人給拘留了嗎?”
靜姐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阿哲,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事情的真相。阿哲顯然被靜姐的氣勢嚇到了,他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縮起了脖子,一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滴溜溜地轉(zhuǎn)個不停,似乎在思考該如何應(yīng)對。
"拘留?什么拘留?"靜姐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便利店里幾個早起的顧客都轉(zhuǎn)頭看過來。
阿哲像只受驚的鵪鶉一樣縮著脖子,那雙小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我注意到他右手不自覺地摸向左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鮮的淤青。
"姐。。。就是個小誤會。。。"阿哲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含在嘴里。
靜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拽到收銀臺后面的員工休息區(qū)。我識趣地跟過去,順手拉上了隔斷簾。
"張遠(yuǎn)哲,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靜姐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手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Χl(fā)白,"前天晚上打電話說在派出所,今天又說被拘留,你到底惹了什么事?"
阿哲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神飄忽不定:"就是。。。就是上次那活兒。。。"
"按摩?"靜姐瞇起眼睛。
“對!就是上門按摩!”阿哲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煥發(fā),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那家人簡直不可理喻,非要說我偷了他們家的金鐲子,二話不說就報警把我給扣了起來?!?/p>
我在一旁聽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這事兒怎么聽著有點(diǎn)不對勁呢?
于是,我插嘴道:“不對吧,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因?yàn)橥到痂C子被抓的啊。我記得你是去給人按摩,結(jié)果被人家老公堵在七樓的空調(diào)外機(jī)上了,然后人家兩口子一起把你給告發(fā)了,派出所的民警不就是在店里把你帶走的嘛?!?/p>
我話音剛落,阿哲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嗖”地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他那張原本就黑瘦的臉,此刻更是漲得像豬肝一樣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放屁!”阿哲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張遠(yuǎn)哲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可能干那種缺德事?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靜姐突然一拍收銀臺,“砰”的一聲,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只見靜姐滿臉怒容,她瞪了我們一眼,然后伸手揪住阿哲的衣領(lǐng),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往倉庫里拽。
“小陽,你給我看店!”靜姐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然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倉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