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側(cè)門的剎那,讓陳慧敏錯愕的是,側(cè)門這居然也蹲守了不少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肉眼可見的遠(yuǎn)處,還有許多雙腿跑的飛快的香港記者正在趕過來。
“周易!請問沾叔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周易周易,沾叔情況是不是很嚴(yán)重?”
“周易你是來見沾叔最后一面的嘛?”
“周易……”
如果是平常,周易可能還會有心思跟這群記者聊聊,接個話茬,但現(xiàn)在他完全沒這個想法。輕輕揮了揮手,本來只是圍在一起阻攔記者上前的保鏢們頓時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武力值——
就跟推小雞仔似的將這群不斷擁擠上前的人流給硬生生推了回去!
過程之暴力,甚至還讓幾臺攝像機(jī)都砸落在了地上。
“周易!你——”
“滾?!?/p>
在讓陳惠敏回去后,周易隨手就打掉了一名記者手里的麥克風(fēng),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任何怒火,甚至連眼神都古井無波。
錢江見狀果斷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分別取出一疊錢扔給了那幾位機(jī)器受損的記者:“全都滾蛋!屌你老姆的,癡線。”
純黑的凱迪拉克suv在凌晨的香港亮起了車燈,引擎的轟鳴聲讓試圖采用人海戰(zhàn)術(shù)的飛毛腿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酒店已經(jīng)定好了,剛好燕茲就在沙田這邊跑宣傳,我已經(jīng)讓季聲姍定好了房間?!?/p>
“嗯,麻煩你了?!?/p>
凝視著車窗外那飛速略過的燈火街景,周易頭也不回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總會有種莫名的恐慌感——
這感覺他上輩子很熟悉,每當(dāng)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會在腦子里冒出來,例如我死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遙遠(yuǎn)的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我是不是永遠(yuǎn)都看不到了等等……
這輩子因為長這么大以來一直都順風(fēng)順?biāo)木壒?,他腦子里已經(jīng)幾乎不可能冒出這種念頭了。
畢竟可以玩的太多了,世界迷人眼。
張國容的去世他沒什么感覺,頂多就是唏噓兩句,但這次換到了他所相熟的黃沾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沒怎么變——骨子里還是那個怕死的人。
以前的不在乎不過是因為覺得自己還年輕。
捫心自問,臨死之際,他是絕對做不到黃沾這么灑脫的,甚至還能苦中作樂給自己選一張看起來就很喜慶的遺照。
親眼看到過去那個精神還算硬朗的黃沾在病魔折騰下不成人形,這對周易多少還是造成了一點(diǎn)沖擊。
無論是上輩子無痛重生前亦或者是這輩子長大成人后,死別這種事他都沒有遇到過。
雖然不至于說打擊到他,但心情是肉眼可見的被影響到了,腦子難免會開始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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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回去洗個熱水澡,睡覺,一定是熬夜熬太久了讓我開始產(chǎn)生悲觀情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