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昭拼盡修為凝成的狐火,在暗無天日的深淵里,為他點燃了最后一絲生機。
那簇跳動的火苗,曾是他在絕望中唯一的希望。
回到靜室,藍忘機已經(jīng)換好干凈衣服,正在煮茶。
熱氣氤氳中,他的側(cè)臉如雕塑般完美而冰冷。
魏無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換衣服。"藍忘機頭也不回地說,"當心著涼。"
魏無羨默默照做。
兩人之間的沉默比外面的暴雨還要壓抑。
直到一杯熱茶遞到面前,魏無羨才鼓起勇氣開口:"藍湛,我。。。"
"不必解釋。"藍忘機打斷他,"非你之過。"
魏無羨握緊茶杯,熱度透過瓷壁傳到掌心:"但我應(yīng)該早點察覺他的心思。。。"
藍忘機終于看向他,淺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你。。。對他可有。。。"
"沒有!"魏無羨急忙否認,"我只是覺得他可憐,像只被拋棄的小動物。。。"
說到這他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的比喻有多不合適。
藍忘機似乎想說什么,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含光君!魏前輩!"
是藍思追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不好了!山門外來了好多修士,說要搜查狐妖!他們說。。。說我們藏匿了偷盜寶物的賊人!"
魏無羨和藍忘機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玄昭頸間的那塊玉牌。
"玄天宗的人?"魏無羨皺眉。
藍忘機已經(jīng)拿起避塵劍:"去看看。"
兩人趕到山門時,場面已經(jīng)劍拔弩張。
十幾名身著褐色短打的修士圍在門口,為首的正是那日在林中追殺玄昭的男子。
藍曦臣帶著一眾藍氏弟子擋在前面,氣氛一觸即發(fā)。
"藍宗主,"褐衣男子拱手,語氣卻毫無敬意,"我們追蹤那偷寶的狐妖多日,最后線索斷在云深不知處。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搜查一番。"
藍曦臣面帶微笑,眼神卻冷:"云深不知處乃清修之地,豈容外人隨意搜查?"
"若貴派心中無鬼,為何不敢讓我們一看?"男子咄咄逼人。
魏無羨聽不下去了,大步上前:"好一個倒打一耙!你們追殺一個受傷的小狐貍,還有臉說別人心中有鬼?"
男子看到魏無羨,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原來是夷陵老祖。難怪包庇妖物。"
藍忘機一步擋在魏無羨身前,避塵劍半出鞘:"慎言。"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從山門外的樹叢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