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叔父"讓老先生神色微動,他沉默片刻,最終只是擺了擺手:"明日啟程前,記得去祠堂上炷香。"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有些佝僂。
回到靜室,魏無羨迫不及待地將兩枚玉佩并排放在案幾上研究。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玉面上,內(nèi)里的靈光竟隨著他們的呼吸明暗變化,時而如涓涓細流,時而似波濤洶涌。
"藍湛你看!"魏無羨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驚呼,"它們會跟著我們的氣息變化!"
他將自己的那枚貼在胸口,果然見藍忘機的那枚玉佩靈光也隨之平穩(wěn)下來。
藍忘機坐在他身旁,目光柔和地看著魏無羨孩子氣的舉動。
他伸手輕撫玉佩上的刻字,指尖在"嬰"字的最后一筆上停留。
這個字刻得極深,邊緣還有些細微的毛刺,不像是工匠所為,倒像是。。。。。。
"這是先生親手刻的?"魏無羨突然問道,他注意到刻痕的走向與藍啟仁批改文書時的筆跡如出一轍。
藍忘機輕輕點頭:"叔父年輕時,曾隨鑄劍大師學過雕刻。"
魏無羨心頭一熱,眼前浮現(xiàn)出藍啟仁深夜伏案刻玉的畫面。
那個總是板著臉訓斥他的老先生,竟然親手為他們準備了這樣的禮物。
他忽然覺得手中的玉佩重若千鈞。
"我們得好好收著。"魏無羨難得正經(jīng)地說道,卻在下一刻原形畢露,"不如做成項鏈貼身戴著?這樣洗澡都不會弄丟!"
藍忘機耳尖微紅,卻認真地考慮起這個提議。
他從箱籠深處取出一個錦囊,倒出幾段銀絲編織的細鏈——這是上次夜獵時從西域商人那里換來的,據(jù)說能避百毒。
"用這個。"藍忘機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他動作輕柔地將銀鏈穿過玉佩上端的孔洞,然后示意魏無羨轉(zhuǎn)身。
微涼的銀鏈貼上脖頸的瞬間,魏無羨不由得輕顫。
藍忘機的手指偶爾擦過他的后頸,激起一陣細小的戰(zhàn)栗。
當銀鏈的搭扣"咔嗒"一聲合上時,魏無羨突然轉(zhuǎn)身,將另一枚玉佩也穿好,不由分說地戴在了藍忘機頸間。
"這下好了,"魏無羨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誰都知道含光君是我的人了。"
午后,靜室的門被輕輕叩響。
金麟臺的飛劍傳書懸在門外,金燦燦的符紙展開后,露出一對做工精致的護腕。
魏無羨拎起來對著光細看,發(fā)現(xiàn)內(nèi)襯繡著精細的符紋——正是江氏秘傳的護身陣法,邊緣還用紫金色的絲線繡著朵小小的金星雪浪。
"江澄這廝。。。。。。"魏無羨摩挲著護腕邊緣的針腳,忽然笑出聲,"你看這里,陣法紋路都繡歪了,定是熬了好幾個通宵。"
他說得輕松,眼眶卻有些發(fā)熱。
這對護腕的皮革是蓮花塢特產(chǎn)的紫水牛皮,經(jīng)過特殊處理后柔軟如綢,卻刀槍不入。
當年江楓眠就有一對類似的,魏無羨小時候總是羨慕地偷摸。
藍忘機正在整理藥箱,聞言取出個青瓷小瓶放在護腕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