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藍忘機猛地抬起頭,琉璃色的眼眸如同結(jié)了冰,直直射向他,里面翻涌著明顯的不悅和一絲……委屈?
他放下避塵,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魏無羨,聲音低沉帶著壓迫感:“你很想收她的丹藥?”
見他反應這么大,魏無羨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努力繃著,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我就是隨口一說嘛……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而且凌波姑娘性子爽朗,模樣也生得俊……”
“魏嬰!”藍忘機打斷他,眉頭緊蹙,語氣里帶著罕見的嚴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你明知她……”
他話說到一半,卻又頓住,似乎不知該如何表述那種讓他極其不舒坦的感覺,只是抿緊了唇,眸光沉沉地盯著魏無羨,那眼神,活像是自己珍藏的寶貝被人覬覦了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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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看著他這副難得外露的、帶著點幼稚的占有欲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越笑越開心,最后幾乎笑倒在被子上,扯動了還未完全愈合的經(jīng)脈,又疼得他齜牙咧嘴,模樣甚是滑稽。
“哎喲……哈哈哈……藍湛……你……你真是太可愛了……”
他一邊笑一邊喘著氣,“我逗你玩呢!你怎么這么不禁逗?”
他伸出手,拉住藍忘機因緊繃而握成拳的手,指尖在他緊握的指節(jié)上輕輕撓著。
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濃濃的笑意和認真,“傻瓜,在我眼里,這世上所有的靈丹妙藥,加起來都比不上你藍忘機親手熬的一碗苦藥。所有的俊男美女,在我心里,都及不上你一根頭發(fā)絲。我呀,就只喜歡你這個小古板,只吃你給的藥,只聽你的話,這輩子,下輩子,都賴定你了!”
他這番話又直白又滾燙,像是一股暖流,瞬間沖垮了藍忘機心頭那點因外人而起的壁壘。
他看著魏無羨笑得眉眼彎彎、眼底卻盛滿了不容置疑的真摯的模樣,所有的不悅和焦躁都化為了無奈的縱容和更深沉的愛意。
他嘆了口氣,俯下身,伸手輕輕捏了捏魏無羨笑得發(fā)紅的臉頰,動作帶著懲罰的意味,力道卻輕柔無比:“……頑劣?!?/p>
魏無羨順勢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蹭了蹭,像只撒嬌的貓兒,眼神亮晶晶的:“只對你頑劣。”
他頓了頓,收斂了玩笑,正色道,“不過說真的,藍湛,墨淵那邊,我們確實不能完全放下戒備。還有噬靈教,我總覺得,他們盯上我,不僅僅是因為我這身力量特殊那么簡單……”
藍忘機在他身邊坐下,反手與他十指相扣,點了點頭:“嗯。待你痊愈,需從長計議。”
他看著魏無羨恢復了些血色的臉,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越來越明顯的溫度,心中一片寧定。
無論前路有何艱難險阻,只要這個人在身邊,他便無所畏懼。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
魏無羨靠著藍忘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從噬靈教可能的陰謀,扯到山谷里哪株果樹今年結(jié)的果子最甜,再到等傷好了要去哪里游玩……藍忘機大多時候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應和一聲,目光卻始終溫柔地落在身旁人神采漸復的臉上。
漸漸地,魏無羨的聲音低了下去,腦袋一點一點,最終靠在了藍忘機肩上,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再次沉入夢鄉(xiāng)。
這一次,他的睡顏不再蒼白脆弱,而是帶著恬靜與安心。
藍忘機小心地調(diào)整姿勢,讓他躺得更舒服,然后吹熄了燭火,在他身側(cè)和衣躺下,將人輕輕攬入懷中。
黑暗中,他聽著魏無羨平穩(wěn)的心跳,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只覺得連日來的疲憊與擔憂,都被這份失而復得的圓滿悄然撫平。
他的魏嬰,正在好起來。
而他們的路,還很長。
無論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是那位神秘莫測的墨淵,都無法動搖他們彼此緊握的雙手。
這漸愈的漣漪,終將蕩平一切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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