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臉色一黑,把書卷重重往石桌上一放:“誰稀罕!我看你就是裝病偷懶,等你病好了,看我不好好操練你,別想再偷懶?!?/p>
江厭離連忙放下藥碗,走上前拉住江澄的胳膊,輕聲勸道:“阿澄,你別總兇羨羨,他這不是才剛好些嘛?!?/p>
江澄看著師姐,語氣軟了幾分,但還是嘟囔著:“阿姐,就你慣著他,他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嬌弱?!?/p>
魏無羨撇撇嘴,故意逗他:“我這叫有師姐疼,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板著臉,沒人疼沒人愛?!?/p>
江澄被這話一激,擼起袖子就要沖過去,“你再說一遍!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p>
江厭離趕忙站在兩人中間,一手?jǐn)r著一個:“好了好了,都別鬧了。阿澄,你也別老和羨羨拌嘴,羨羨,你也少說兩句。”
江澄臉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聲,嫌棄道:“哼,我才懶得理他,我去練劍了?!闭f罷,袖子一甩,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就走。
魏無羨望著江澄的背影,扯著嗓子喊道:“去吧去吧,就知道你嘴硬,肯定是怕練不過我,找借口溜了!”
江澄身形一頓,猛地回頭,手指著魏無羨,氣得臉都紅了:“你!你給我等著,等我練完劍,再來好好教訓(xùn)你!”說完,又氣呼呼地快步離開。
江厭離無奈地笑了笑,嗔怪道:“羨羨,你就別再逗阿澄了,他也是關(guān)心你,只是嘴笨,不懂得好好表達?!?/p>
魏無羨笑嘻嘻地坐回石凳上,端起藥碗,一口氣把剩下的藥喝光,抹了抹嘴說:“師姐,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這不是看他平日里太嚴(yán)肅,逗逗他嘛?!?/p>
"阿羨看這個!"江厭離神秘兮兮地展開繡帕,上面歪扭地繡著兔子,"給你未來娘子的定情信物。"
魏無羨笑得打翻茶盞:"哪家仙子會要這種丑兔子?"
"會有的。"她突然將繡帕塞進他衣襟,"等那人出現(xiàn),你就說。。。說是師姐繡的嫁妝。"
魏無羨忙不迭地把繡帕往外掏,哭笑不得道:“師姐,這怎么能當(dāng)嫁妝呢,您這是要把我‘嫁’出去呀!再說,這么獨特的兔子,萬一嚇得仙子扭頭就跑,可如何是好?!?/p>
……
回憶如閃電般經(jīng)過,魏無羨恍惚間回到了被仙門百家圍攻的日子,記憶如閃電劈過。亂葬崗上,烏云蔽日,狂風(fēng)怒號,喊殺聲震耳。百家修士層層圍上,法術(shù)光芒交錯,如利刃般刺眼。
魏無羨握緊陳情笛,笛聲裹挾靈力拼命抵擋,每一次發(fā)力都在抽空他的精力。
為護身后的老弱,他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體內(nèi)靈力橫沖直撞,經(jīng)脈似要被撕裂。
不知苦戰(zhàn)多久,耗盡最后一絲力氣后,他眼前一黑栽倒。
再醒來,已身處陰冷洞穴,渾身滾燙如在火中,四肢卻冷得打顫。
師姐焦急的呼喚、江澄憤怒的斥責(zé)、百家的叫罵,在耳邊不斷翻涌。
他想抬手,手臂卻重得抬不起來,只能在病痛與回憶的折磨下艱難喘息
。
雷雨夜,魏無羨高燒囈語,意識迷糊,身子不住地顫抖,嘴里喃喃:“冷。。。師姐,我好冷。。。”聲音虛弱又無助。
江厭離心疼不已,匆忙將自己的嫁衣輕輕展開,小心翼翼地把魏無羨裹進其中,溫柔地環(huán)抱住他,輕聲哄著:“師姐抱著,阿羨就不冷了。”
說罷,她拿起針線,狠心用針尖刺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滲出
。她專注地將一道安神符繡在嫁衣內(nèi)里,一邊繡一邊念叨:“這安神符繡在里衣,以后阿羨夜獵就不怕被夢魘糾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