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雖然表情嚴肅,卻對每個問題都詳細解答。
魏無羨在一旁補充些刁鉆技巧,時不時被江澄斥責"旁門左道",又笑嘻嘻地反駁"管用就行"。
日頭漸高,練武場邊的蓮塘泛起粼粼波光。
課程接近尾聲時,魏無羨突然壓低聲音:"江澄,我明日要去趟蘭陵。。。"
江澄執(zhí)筆的手一頓,朱砂在符紙上暈開一團紅痕。
他放下筆,聲音冷了下來:"隨你。"
"就三天。"魏無羨碰了碰他手肘,"金凌說那邊出了個新秘境。。。"
"不必向我報備。"江澄轉身整理符紙,脊背挺得筆直,"蓮花塢不缺你一個。"
魏無羨望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笑了:"那。。。江宗主可否再賜教一個符法?就當餞別禮。"
江澄沉默片刻,猛地抽出一張嶄新符紙:"最后一次。"
這次他畫的是道復雜的傳訊符,朱砂軌跡繁復如蓮瓣綻放。
魏無羨看得入神,沒注意對方何時將自己的指尖也染上了朱砂。
"注入靈力后,可傳音百里。"江澄硬邦邦地解釋,"比你們藍家的紙鶴。。。實用些。"
魏無羨心頭一熱,突然抓住江澄的手腕:"江澄,我。。。"
"宗主!"一名弟子匆匆跑來,"金陵臺急報!"
江澄迅速抽回手,接過信函掃了一眼,臉色驟變:"準備船只,我即刻去蘭陵。"
魏無羨湊過去看信:"咦?這不正是我要去查的秘境?"
"你留在蓮花塢。"江澄將符紙塞進他手中,"金凌需要人照看。"
"喂,哪有這樣的!"魏無羨追著他往外走,"明明是我先。。。"
江澄突然轉身,兩人險些撞在一起。
晨風吹亂了他的發(fā)絲,紫色宗主服的下擺沾著幾點朱砂,像散落的紅梅。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硬邦邦地道:"。。。畫符的要領,再給他們演示一遍。"
魏無羨怔在原地,看著江澄遠去的背影,手中的傳訊符還帶著對方的體溫。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慢慢揚起。
"魏前輩。。。"金凌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舅舅是不是生氣了?"
魏無羨揉了揉他的腦袋:"傻小子,你舅舅這是。。。"
他晃了晃手中的符紙,笑得眉眼彎彎,"在說早點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