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魏無羨豎起食指,"聽,夜鶯在叫。"
確實有夜鶯的啼聲從蓮塘深處傳來,清亮婉轉。
江澄沉默下來,兩人肩并肩坐著,聽著夜鶯的歌聲和彼此平穩(wěn)的呼吸。
"魏無羨。"良久,江澄開口,"當年。。。"
"我知道。"魏無羨打斷他,"我都知道。"
月光下,江澄的眼角有什么東西微微閃光。
他迅速別過臉,起身時衣袂翻飛:"。。。回去睡覺!"
魏無羨笑著看他走遠,突然發(fā)現(xiàn)地上落了個東西——是江澄的玉佩。
他撿起來,觸手生溫,正面刻著九瓣蓮紋,背面卻刻著一個小小的"嬰"字。
"。。。笨蛋。"魏無羨握緊玉佩,眼眶發(fā)熱。
天光微熹時,藍忘機回到客房,發(fā)現(xiàn)魏無羨蜷在窗邊的軟榻上睡著了,手里緊緊攥著什么。
他輕輕將人抱起,卻在碰到那個物件時一怔——是江澄從不離身的玉佩。
"藍湛。。。?"魏無羨迷迷糊糊地睜眼,"你回來啦。。。"
藍忘機將他放到床上,蓋好薄被:"嗯。"
魏無羨把玉佩舉到他眼前:"你看,我在祠堂外撿到的。"
藍忘機接過玉佩,指腹撫過那個小小的"嬰"字,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輕輕將玉佩放在枕邊:"江宗主很在乎你。"
"我知道。"魏無羨把臉埋進藍忘機懷里,聲音悶悶的,"我就是。。。太知道了。"
晨光透過窗紗,在地板上畫出菱形的光斑。
遠處傳來弟子晨練的呼喝聲,還有江澄標志性的訓斥:"沒吃飯嗎?用點力氣!"
魏無羨噗嗤笑出聲,抬頭時眼里含著淚光:"藍湛,咱們在蓮花塢多住些日子吧?"
藍忘機低頭吻了吻他的發(fā)頂:"好。"
蓮花塢的清晨漸漸熱鬧起來。
廚房飄出炊煙,碼頭傳來漁歌,九瓣蓮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在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宗主寢殿的窗臺上,靜靜放著一枚失而復得的玉佩,在朝陽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