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的鼻子抽動幾下,突然從他肩上跳下,一溜煙鉆到了床底下。
魏無羨正納悶,就聽見門外傳來藍曦臣的聲音:
"忘機,魏公子,可有空閑?"
魏無羨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結果被自己的腰帶絆了一跤。
藍忘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三兩下幫他系好衣帶,又取來外袍披上。
"請進。"藍忘機淡定道,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藍曦臣推門而入,目光在弟弟微亂的衣襟和魏無羨通紅的耳根上掃過,了然地笑了笑:"打擾了。"
床底下傳來一聲輕微的"咚",似乎是玄昭不小心撞到了頭。
藍曦臣循聲望去:"玄昭公子也在?"
魏無羨干笑兩聲:"它。。。呃。。。在玩捉迷藏。。。"
藍曦臣善解人意地沒有追問,轉(zhuǎn)而說道:"昨夜有弟子報告,在西南邊境又發(fā)現(xiàn)了青銅面具人的蹤跡。"
藍忘機神色一凜:"幾人?"
"三個,但行蹤詭秘。"藍曦臣取出一塊留影石,"這是弟子記錄的影像。"
影像中,三個戴著殘破青銅面具的黑袍人正在一處山洞前布置陣法。
令人不安的是,他們周圍懸浮著七盞魂燈,每盞燈中都困著一只妖獸的精魄。
魏無羨皺眉:"他們在收集妖獸精魄?"
"不止。"藍忘機指向影像角落,"看那里。"
山洞深處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鼎身上刻滿了與青丘秘境中相似的符文。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鼎中盛滿了暗紅色的液體,表面不時浮現(xiàn)出扭曲的面孔。
玄昭不知何時從床底鉆了出來,正死死盯著影像中的青銅鼎,全身毛發(fā)炸起,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嗚咽。
"玄昭?"魏無羨將它抱起來,"你認識那個鼎?"
小狐貍僵硬地點頭,用爪子在魏無羨手心劃了一個"祭"字,又畫了個骷髏。
"是用來活祭的法器?"藍忘機問道。
玄昭搖頭,又點點頭,最后沮喪地垂下耳朵,顯然無法用簡單的動作表達清楚。
它求助地看向藍忘機,金眸中滿是焦急。
藍忘機會意,伸手輕撫它的額頭:"可需再化人形?"
小狐貍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藍忘機便將它放在榻上,指尖凝聚靈力點在其額間金紋上。
柔和的光芒中,玄昭的身形逐漸拉長,變回了赤發(fā)少年的模樣。
"那個鼎。。。"少年剛一化形就急切地開口,聲音比昨日流利許多,"是藍剎當年用來煉化我族人的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