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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的蓮花塢泛著腥甜,魏無羨倚在畫舫殘骸上,指尖血珠順著陳情笛孔滴落。
五十丈外,藍忘機的避塵劍正與十二具金紋傀儡纏斗,月白衣袂掃過水面時,驚起蟄伏在殘荷下的血色螢蟲。
"含光君,東南巽位!"魏無羨突然揚手擲出符咒。浸血的黃紙在空中燃成火鳳,照亮傀儡額間閃爍的牡丹印。
藍忘機劍鋒陡然回轉(zhuǎn),霜花順著劍勢凝成八卦陣,將傀儡定在陣眼。
水面突然炸開滔天血浪,魏無羨翻身躍上桅桿,玄衣下擺卻被金線纏住。他嗤笑著扯斷發(fā)帶,墨發(fā)披散的剎那,瞥見藍忘機抹額銀紋泛起詭譎紅光——與三日前寒潭殿冰棺上的咒紋如出一轍。
"藍湛,閉氣!"
示警聲與陳情笛音同時炸響。
藍忘機旋身揮出劍氣,卻在斬斷金線時嗅到蓮香混著鐵銹味。
魏無羨如墨蝶般落在他身側(cè),冰涼指尖猝不及防點在他喉結(jié):"你們藍家的清心訣,可壓得住蘭陵金氏的千日醉?"
劇痛自丹田炸開,藍忘機望見魏無羨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眼角正蔓延出與傀儡相同的金紋。
避塵劍脫手墜入荷塘,驚散的血色螢蟲竟在空中拼出"靈犀"二字。
"魏嬰。。。"他扣住那人手腕的力道失了分寸,"你何時中的咒?"
"在你替我系上這勞什子的時候。"魏無羨扯開衣襟,靈犀佩正將心口黑氣吸成漩渦,"金光瑤倒是貼心,知道送雙份大禮。"他指尖撫過藍忘機滾燙的側(cè)臉,突然俯身咬破對方唇瓣,"藍二公子這般模樣,可比冷著臉可愛多了。"
混著靈力的鮮血渡入口中,藍忘機眼底金紋驟退。
魏無羨還未來得及抽身,后頸便被溫?zé)嵴菩目圩 ?/p>
荷香陡然濃烈,藍忘機反客為主的深吻帶著懲戒意味,靈犀佩在兩人緊貼的胸膛間發(fā)出鳳鳴。
水面突然浮起金絲網(wǎng),江澄的紫電鞭影破空而至:"你們兩個要親熱也看看地方!"
水霧裹挾著江澄凌厲的質(zhì)問聲,魏無羨和藍忘機瞬間警覺。
魏無羨反應(yīng)極快,足尖輕點水面,借力向后急退數(shù)丈,藍忘機幾乎與此同時旋身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在他身側(cè)。
魏無羨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雙手抱胸調(diào)侃:“江澄,你這是唱的哪出?怎么跟盯賊似的,突然冒出來,還弄個金絲網(wǎng),怕我倆跑了不成?”
江澄冷哼一聲,紫電在手中噼里啪啦作響,臉上寫滿嫌棄:“看看你們倆,青天白日就這般旁若無人。這兒是什么地方?岐山溫氏余孽還沒清理干凈,萬一出了事,誰擔(dān)得起!”
藍忘機神色平靜,微微拱手:“江宗主所言有理,方才是我二人疏忽?!?/p>
魏無羨卻不依不饒,挑眉道:“江澄,我看你就是嫉妒。怎么,一個人孤孤單單,連個能陪的人都沒有,就來攪我倆的局?”
江澄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紫電揮得更急:“魏無羨!你少在這兒胡言亂語!我是為了大家安危,你倒好,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