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衣領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黑氣從眉心擴散到了整張臉,看起來猙獰可怖。
藍曦臣早已得到消息,在寒室門前等候。
看到思追的模樣,他溫潤如玉的面容也浮現(xiàn)出驚色:"忘機,這是。。。"
"陰鐵邪氣入體,已侵染靈臺。"藍忘機言簡意賅,"且與溫氏血脈共鳴。"
藍曦臣立刻會意,側身讓眾人進入寒室:"我已命人準備凈靈陣法,但這種情況。。。"
"先試試。"魏無羨小心翼翼地將思追放在榻上,"澤蕪君,可有壓制邪氣的法子?"
藍曦臣上前探查思追脈象,眉頭越皺越緊:"邪氣已深入骨髓,尋常方法恐怕。。。等等。"他突然注意到藍忘機手腕上的黑霧,"忘機,你也被侵染了?"
藍忘機微微頷首:"與思追同源。"
"這就麻煩了。"藍曦臣神色凝重,"邪氣通過你們之間的聯(lián)系互相滋養(yǎng),若不及時阻斷。。。"
"兄長可有辦法?"藍忘機問道。
藍曦臣沉思片刻:"需以清心音輔以凈靈陣法,但關鍵在于思追本身。他是邪氣的主要載體,必須靠自己的意志抵抗溫若寒殘念的侵蝕。"
魏無羨握緊了陳情:"那就開始吧,需要我做什么?"
"魏公子精通音律,可助我彈奏清心音。"藍曦臣轉(zhuǎn)向江澄等人,"江宗主,金公子,還請在外護法,防止邪氣外泄驚擾山中弟子。"
江澄點頭,拉著還想說什么的金凌退出寒室。
溫寧默默站在角落,如同一尊雕塑。
藍曦臣取出一把白玉古琴,指尖輕撫琴弦:"忘機,你守住思追靈臺入口,防止邪氣反撲,魏公子,請以陳情相和。"
魏無羨點頭,將陳情抵在唇邊。
隨著藍曦臣第一個音符落下,清越的琴聲如清泉流淌而出。
魏無羨閉上眼睛,笛聲自然而然地融入琴音,竟形成一種奇妙的和諧。
藍忘機盤坐在思追身側,一手按在他額頭,一手結印。
金光從他掌心流出,形成一道屏障將思追籠罩。
琴笛和鳴中,思追臉上的黑氣似乎被壓制住了,不再擴散。
但就在眾人稍松一口氣時,思追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喉嚨里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嘶吼。
"不。。。不要。。。我不是。。。"思追的雙眼猛然睜開,漆黑一片,"溫氏。。。罪孽。。。"
魏無羨的笛聲一頓,差點亂了節(jié)奏。
藍曦臣及時加重了琴音,穩(wěn)住陣法:"他在與邪靈抗爭!繼續(xù)!"
笛聲再次響起,這次魏無羨周身怨氣翻涌如墨,盡數(shù)注入陳情之中。
他想起當年在亂葬崗上,那個抱著他腿喊"羨哥哥"的小阿苑,心頭一陣酸楚。
"阿苑,聽得到嗎?"魏無羨一邊吹奏一邊說,"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這兒。"
思追的掙扎似乎減弱了些,但黑氣仍未退散。
藍忘機突然開口:"兄長,用《忘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