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蓮花塢的練武場上已經(jīng)站滿了弟子。
江澄負手立在臺階上,紫電在腰間泛著冷光,目光掃過場中交頭接耳的年輕面孔。
魏無羨打著哈欠被金凌拽到場邊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舅舅說要你教基礎符咒。"金凌小聲道,眼睛卻亮晶晶的,"我特意挑了最笨的幾組。。。"
魏無羨挑眉,遠遠望見江澄繃緊的下頜線——這人明明是想留他,偏要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眼珠一轉(zhuǎn),突然提高音量:"江宗主大清早擾人清夢,莫不是想念本公子了?"
場中頓時一片寂靜。
江澄額角青筋暴起,紫電"噼啪"作響:"魏無羨!再胡言亂語就滾回你的靜室去!"
"好好好,我教就是。"
魏無羨笑嘻嘻地走到場中央,隨手從一名弟子手中抽了張黃紙,"不過江宗主得給我打下手。"
江澄冷哼一聲,卻還是走下臺階。
晨光穿過蓮塘上方的薄霧,在他紫色宗主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魏無羨注意到他眼下仍有淡淡的青黑,想必是這幾日處理積壓的宗務未曾休息好。
"看好了。"魏無羨指尖蘸了朱砂,在黃紙上流暢地畫出一道符咒,"這是最基礎的驅(qū)邪符,關鍵在于靈力的收放。。。"
他邊畫邊講解,時不時用肩膀撞一下身旁的江澄:"對不對啊江宗主?"
江澄雖然板著臉,卻總能精準指出他刻意遺漏的要領。
兩人一唱一和,倒像是排練過無數(shù)次。
"這里要順時針轉(zhuǎn)三圈。"江澄突然握住魏無羨的手腕,帶著他的手指在符紙上劃出完整的軌跡。
魏無羨一怔,感受到對方掌心熟悉的薄繭——那是常年握鞭留下的痕跡。
場邊響起幾聲輕笑。
魏無羨回過神來,沖弟子們眨眨眼:"你們江宗主當年學這個符,可是畫廢了三十張紙。。。"
"魏無羨!"
江澄耳根發(fā)紅,一把奪過朱砂筆,"自己懶散還要污蔑旁人!"
他唰唰幾筆畫完一張符,筆鋒凌厲如劍,"這才是標準畫法。"
魏無羨湊近細看,呼吸拂過江澄耳際:"哇,江宗主畫得真好。。。不過這里是不是少了個收勢?"
他故意逗他,指著符尾處,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江澄的手背。
江澄猛地抽回手,筆尖在符紙上拖出一道紅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