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安靜地斟酒,月光將他的影子投在紙門上,修長如竹。
"父親的字。。。"江澄的聲音有些啞,"還是這么工整。"
魏無羨指著其中一頁:"你看這里,江叔叔說這招蓮動四方要配合步法。。。我們當年練錯了!"
江澄突然起身,紫電在腰間泛著微光:"試試?"
"現(xiàn)在?"魏無羨瞪大眼睛,隨即笑開,"好?。?
練武場在月光下泛著青白的光。
江澄執(zhí)鞭而立,紫電如游龍般舞動。
魏無羨持著隨便,劍鋒在月色中劃出銀亮的軌跡。
兩人按照竹簡上的注解重新演練劍招,竟比白日里教弟子時還要認真。
藍忘機站在廊下,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身影。
曾幾何時,他也曾遠遠望見過這樣的場景——少年時的魏無羨和江澄在蓮花塢的晨光中比劍,衣袂翻飛間都是鮮活的朝氣。
"這里要轉腕。"江澄突然握住魏無羨的手腕糾正動作,紫電的微光映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魏無羨笑嘻嘻地任他擺布:"江大宗主教得真仔細。"
"閉嘴,看好了!"
藍忘機望著他們,忽然想起藏書閣里那本被翻舊了的劍譜。
云夢江氏的武學講究隨性自然,與姑蘇藍氏的克己復禮截然不同。
可此刻月光下的兩道身影,卻和諧得像一首完整的詩。
夜半時分,魏無羨癱在練武場邊的石凳上喘氣:"不行了。。。江澄你體力怎么還這么好。。。"
江澄額上也有細汗,但腰背依舊挺得筆直:"是你整日懶散。"
他看向藍忘機,"含光君可要指點一二?"
藍忘機搖頭:"江氏劍法,已臻化境。"
這句評價讓江澄怔了怔,隨即嘴角微揚:"過獎。"
魏無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笑出聲:"你們倆這么客氣,我都不習慣了!"
他一手拽一個,"走走走,我房里還有壇好酒。。。"
三人回到臨水軒時,月亮已經(jīng)西斜。
魏無羨翻出珍藏的雪釀,給每人滿上。
酒過三巡,江澄冷峻的眉眼漸漸柔和,藍忘機白玉般的耳垂也染上薄紅。
"說起來。。。"魏無羨突然指著藍忘機,"江澄你知不知道,當年在彩衣鎮(zhèn)一起除祟,藍湛一眼就記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