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字恰似三月春醪,入口清冽甘甜,稍嘗一口便醉了心神,教人甘愿沉淪,再難自拔。
魏無羨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下意識去摸酒壺,卻被藍忘機握住手腕。
"魏嬰,我愛了你很多年。"藍忘機指尖輕撫他腕間的狐毛手鏈。
魏無羨突然鼻子一酸。
十六年前亂葬崗,腐霧蔽目。
藍忘機白衣染血踏來,魏無羨垂眸蜷縮,將"心悅"二字咽進滿是腥甜的喉嚨。
那時少年不識愛恨,一生最心動,卻以為不過是尋常。
"傻子。。。"他一把抱住藍忘機,將臉埋在那熟悉的檀香里,"我早就。。。"
話音未落,屋內(nèi)傳來"咚"的一聲響。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本該熟睡的小狐貍不知何時醒了,正用爪子捂著眼睛從門縫里偷看,結果不小心撞翻了花瓶。
"玄昭!"魏無羨哭笑不得。
小狐貍見被發(fā)現(xiàn),干脆蹦蹦跳跳跑過來,一頭扎進兩人中間。
它用腦袋蹭蹭魏無羨的手,又去舔藍忘機的指尖,最后仰起小臉"嗷嗚"叫了一聲,金眸中滿是歡喜。
藍忘機輕輕撫摸它的頭頂:"它說。。。它早就知道了。"
魏無羨瞪大眼睛:"你能聽懂狐語了?"
"共生契約。"藍忘機眼中含笑,"你我心意相通時,它也能感知。"
魏無羨頓時漲紅了臉,一把將小狐貍拎起來:"好啊,你個小電燈泡!"說著就要撓它肚子。
玄昭靈活地掙脫,跳到藍忘機肩上,又借力躍上屋頂。
它回頭沖兩人叫了一聲,然后飛快地跑開了,顯然是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
"這小機靈鬼。。。"魏無羨搖頭失笑,突然被藍忘機打橫抱起,"哎?藍湛?"
藍忘機抱著他走向內(nèi)室:"夜深了。"
被輕輕放在床榻上時,魏無羨突然緊張了起來。
雖然平日里沒少同房,但這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他下意識抓住藍忘機的衣襟:"那個。。。我。。。"
藍忘機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別怕。"
溫柔的吻落在眉心,然后是眼瞼、鼻尖,最后輕輕貼上雙唇。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纏綿,魏無羨漸漸放松下來,手指插入藍忘機的發(f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