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藍湛你輕點!"
靜室內,魏無羨齜牙咧嘴地趴在榻上,肩膀的傷口剛剛換過藥,此刻火辣辣地疼。
藍忘機跪坐在他身旁,手中藥膏散發(fā)著清苦的香氣,眉頭緊鎖得能夾死蒼蠅。
"勿動。"藍忘機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指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邊緣,將藥膏均勻涂抹在紗布上。
魏無羨側頭看他,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藍忘機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那雙向來清冷的淺色眸子此刻滿是心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其實沒那么疼,"魏無羨突然說,伸手戳了戳藍忘機的臉頰,"我就是想聽你哄我。"
藍忘機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輕輕放回榻上,"別鬧。"語氣雖淡,耳根卻悄悄紅了。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藍忘機雪白的衣袍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魏無羨看得有些出神,突然想起什么,笑道:"二哥哥,你這樣照顧我,要是讓外面那些小輩看到,他們心目中高冷威嚴的含光君形象可就全毀了。"
藍忘機不為所動,仔細地將紗布邊緣撫平,"無妨。"
"無妨?"魏無羨挑眉,"藍湛你現(xiàn)在臉皮變厚了?。恳郧拔疑晕⒄{戲你兩句,你耳朵能紅到脖子根。"
藍忘機抬眼看他,目光灼灼,"你我是道侶。"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魏無羨心頭一熱。
是啊,他們是明媒正娶的道侶,全天下都知道含光君與夷陵老祖結為了夫妻,他愛怎么寵道侶,旁人管得著嗎?
正當魏無羨想再說點什么逗他時,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忘機,魏公子,我可以進來嗎?"是藍曦臣溫潤如玉的聲音。
藍忘機為魏無羨披上外衣,確認不會露出手臂上的繃帶后,才道:"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藍曦臣一襲淡藍長袍,手持裂冰,面帶微笑地走進來。
他的目光在弟弟和魏無羨之間轉了一圈,笑意更深了些。
"魏公子的傷可好些了?"
"多謝澤蕪君關心,"魏無羨笑嘻嘻地說,"有含光君親自照料,我想不好都難。"
藍曦臣莞爾,"那就好。忘機從小照顧人就細心,記得他十歲時養(yǎng)過一只受傷的兔子,連喂食都是親自——"
"兄長。"藍忘機打斷他,耳尖泛紅。
藍曦臣笑而不語,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從那個山洞帶回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有些發(fā)現(xiàn)。。。你們應該知道。"
氣氛頓時嚴肅起來。
藍忘機接過竹簡展開,魏無羨也湊過去看,腦袋幾乎靠在藍忘機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