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胸口突然出現(xiàn)的箭矢,難以置信地抬頭,然后緩緩倒下。
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有弓箭手!"魏無羨沖到窗邊,卻只看到遠處樹梢的輕微晃動,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金凌跪在七長老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藍忘機撿起那卷竹簡,展開一看,眉頭緊鎖。"不全。"
魏無羨湊過去看,竹簡上確實記載了血魂玉的煉制方法,但關鍵部分已經(jīng)被蟲蛀得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需要"生魂為引,怨氣為爐"之類的字眼。
"宗主…"金凌喃喃道,"七長老說的宗主是誰?"
魏無羨和藍忘機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人﹣﹣那個戴青銅面具的黑袍左使口中的"宗主"。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回到金麟臺正殿,金凌立刻下令全城戒嚴,搜捕殘余叛黨。
魏無羨坐在偏殿的軟榻上,由藍忘機親自為他清理背上的傷口。
"嘶﹣﹣輕點藍湛…"魏無羨齜牙咧嘴。
藍忘機手上動作更輕了,但眉頭皺得更緊。"傷口有毒,"他沉聲道,"需要立刻凈化。"
魏無羨能感覺到藍忘機的手指在微微發(fā)抖,心中一軟,"沒事的,這點小毒奈何不了我夷陵老祖。"
藍忘機沒有接話,只是默默運起靈力,為傷口驅毒。
金色的靈光在傷口處流轉,黑血漸漸變成鮮紅。
金凌端著藥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向來高冷的含光君半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為魏無羨處理傷口,眼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而他那向來沒個正形的大舅舅,此刻竟也安安靜靜的,時不時還沖藍忘機笑一下,那笑容溫柔得不像話。
金凌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
"藥…藥放在這里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放下藥碗就想溜。
"等等,"魏無羨叫住他,"審問那些俘虜有什么結果?"
金凌搖頭,"他們知道的很少,只說五長老和七長老半年前開始和一個叫玄月宗的組織接觸,對方承諾提供強大的煉傀儡術,條件是金氏提供場地和…活體材料。"
魏無羨臉色一沉。
難怪那些傀儡改造得如此精細,原來是用活人直接實驗的!
"玄月宗…"藍忘機重復著這個名字,"未曾聽聞。"
"我查了金氏的往來記錄,"金凌繼續(xù)道,"半年前確實有一批自稱玄月宗的商人來過蘭陵,帶了些珍奇藥材做交易。領頭的姓薛,臉上有疤。"
魏無羨猛地坐直,牽動傷口也顧不得了,"姓薛?臉上有疤?不會是。。。"
"薛洋已死,"藍忘機冷靜地說,"大家親眼所見。"
"但不是還有個薛皓嗎?"魏無羨回憶道,"當年櫟陽常氏那個漏網(wǎng)之魚。"
金凌一臉茫然,"薛皓是誰?"
"薛洋的堂弟,"魏無羨解釋道,"也是個瘋子,只是沒薛洋那么出名。當年圍剿常氏時他不在莊里,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