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身形一閃,穩(wěn)穩(wěn)落在魏無羨身側(cè)。
他抬手輕輕拍落魏無羨挑起自己下頜的手,耳尖微微泛紅,低聲道:“魏嬰,正事要緊?!?/p>
旋即轉(zhuǎn)身面向眾人,目光冷峻如霜,聲音清冷卻擲地有聲:“藍氏雖向來與世無爭,但事關(guān)聲譽,斷不容他人污蔑?!?/p>
仙門中有好事者跳出來,色厲內(nèi)荏地叫嚷:“含光君,你如今竟與這夷陵老祖沆瀣一氣!他邪術(shù)傍身,誰知道是不是蠱惑了你!”
魏無羨聞言,仰頭發(fā)出一陣肆意的大笑,笑聲在劍雨風聲中格外響亮。
“蠱惑?!”
他將陳情重重一甩,指著那人諷刺到:藍氏雙璧之一的含光君,豈是你能隨意詆毀的?還敢妄言我蠱惑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藍忘機神色一凜,周身靈力涌動,避塵劍發(fā)出一陣嗡鳴,寒聲道:“魏嬰行事雖不拘小節(jié),但從未有過害人之舉。反觀諸位,不分青紅皂白,僅憑幾句謠言便聚眾滋事,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又有一人站出來,語氣略帶遲疑:“可他修習詭道,終究是……”
魏無羨搶過話頭,眼神中滿是不屑:“終究是什么?是能在你們危難時出手相助,還是能在夜獵中降妖除魔?我魏無羨問心無愧,不像某些人,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內(nèi)心齷齪!”
藍忘機微微頷首,補充道:“詭道亦是術(shù)法,善惡不在術(shù),而在人心。今日之事,望諸位好自為之,莫要再無端生事?!?/p>
金凌小臉漲的通紅,再也按捺不住了。
佩劍一揮,指向方才叫罵最兇的仙門修士,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這群人,有什么資格在此指責魏前輩!平日里見你們對我金氏笑臉相迎,如今倒敢對魏前輩和含光君這般無禮,莫不是以為我蘭陵金氏好欺負?”
藍思追趕忙上前,試圖攔住金凌,同時和聲說道:“諸位前輩,還請冷靜。魏前輩和含光君行俠仗義,為仙門做過諸多實事,怎能僅憑謠言就妄加指責?還望大家三思?!?/p>
藍景儀卻沒這么好脾氣,跳出來大聲反駁:“就是!你們只知道說魏前輩修習詭道,可曾想過,在那些危難時刻,是誰挺身而出?要不是魏前輩,你們當中有些人,早就成了邪祟的腹中之物!”
一個尖臉的仙門修士跳出來,指著藍景儀罵道:“你這小輩,懂什么!詭道終究是旁門左道,與邪魔無異,你們跟著魏無羨,早晚誤入歧途!”
金凌一聽,怒火更盛:“你少在這胡言亂語!我看你就是嫉妒魏前輩的本事。平日里夜獵,你們一個個畏畏縮縮,現(xiàn)在倒會在這逞口舌之快!”
另一個胖修士也不甘示弱,雙手叉腰:“哼,這金家小宗主,莫不是被魏無羨迷了心智?竟幫著外人說話!”
藍景儀氣得跺腳:“你懂個屁!含光君都信得過魏前輩,你們憑什么質(zhì)疑!”
藍思追見場面愈發(fā)失控,急得再次勸道:“大家都少說幾句吧,這樣爭吵下去,毫無意義。”
可此時眾人情緒激動,誰也聽不進他的話,罵聲、爭吵聲在空氣中交織,久久不散
。
就在金凌、思追、景儀與仙門百家吵得面紅耳赤之時,人群后傳來一道略顯怯懦的聲音:“大……大家都別吵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聶懷桑搖著扇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周圍憤怒的眾人,咽了口唾沫道:“哎呀,都是一場誤會,何必傷了和氣呢。魏兄和含光君的為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們可沒少幫咱們解決麻煩?!?/p>
一個脾氣暴躁的仙門修士立刻反駁:“聶宗主,你少在這和稀泥!這魏無羨邪功在身,誰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聶懷??嘈χ鴶[擺手,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溫和無害的神情,語氣卻難得堅定:“話可不能這么說,咱們這些年經(jīng)歷的兇險還少嗎?要不是魏兄用他的法子,不少人早就性命不保了。而且含光君何等高潔,若魏兄真有不軌之心,他豈會與魏兄同行?”
金凌冷哼一聲,附和道:“聶宗主說得在理,有些人就是忘恩負義,有本事別用魏前輩研究出來對付邪祟的法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