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跟你說,鍛造武器的時候,要相信自己的錘子,因為在每一次擊打的過程中,不同的金屬,不同的狀態(tài),都會通過錘子傳回的力道和發(fā)出的聲音給你不同的反饋。
比如,我現(xiàn)在正在敲打的這個位置內(nèi)部結構有些松散,它反饋的力道比我預想的要小,聲音也更沉悶。
當然你現(xiàn)在應該是聽不出來的,這需要多年不斷反復的打鐵才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越是經(jīng)驗豐富的鐵匠,對于打鐵的聲音和力度就越敏感,這種經(jīng)驗積累到更深層次,會基于每個人不同的習慣做出調(diào)整。
更厲害的是懂得魔法的鐵匠,他們甚至可以通過魔素的不同,更精準的把控打鐵過程中每一步需要的火候,這一點,在矮人大師身上體現(xiàn)的尤為明顯。
很可惜,我只是一個沒有魔法資質(zhì)的普通人,學不到我老師那些高深的技藝?!?/p>
說到這里,埃爾文眼中流露出一些落寞,但是很快就振作精神:
“不過也無所謂,每個人的人生是不一樣的,我把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做好就不錯了,來,科澤伊,聽聽現(xiàn)在聲音比剛才是大了還是小了?”
正集中精神的少年睜開眼睛看了看鐵匠,即使張開神識捕捉到的信息,他也沒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變化:
“呃呃好像大了點?”
“哈哈哈,不對,繼續(xù)聽?!?/p>
科澤伊再次閉上眼睛,在一米空間的完全精神籠罩下,努力分辨兩次落錘有什么不同。
“叮~~~叮~~~”
抽空用余光瞄了一眼面露糾結的少年,埃爾文似乎回到了自己還是學徒的生活。
自己那個平時穿著邋遢,對待鍛造卻很嚴謹?shù)陌死暇乒?,在考驗自己聽覺的時候,一遍遍在他錯誤的回答中,用魔素匯聚的手指敲他的腦門。
至于現(xiàn)在?估計不知道又跑到哪個城市的酒館里鬼混去了。
“叮~~~叮~~~”
科澤伊的世界中只剩下落下的鐵錘和激蕩的清脆。
“沒有,沒什么不同”他的眉頭緊皺,腦門上有一滴汗水劃過,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動用神識造成的負擔。
“叮~~~叮~~~”
聲音急促而緊迫,如掉落在瓷盤中的鐵珠
“叮~~~叮~~~”
聲音深邃而悠遠,如寂靜山谷中寺廟的晨鐘暮鼓
“當當”
終于,在少年的神識中,那落下的鐵錘與撞在銅鐘上的木槌重合,打鐵的聲音從短暫變得綿長,拉長的尾音在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
他驚喜的睜開眼睛,可是在神識褪去后,聲音從山谷再次回歸小小的鐵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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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科澤伊遺憾的拍了一下大腿,不借助那個神奇的能力,就沒辦法在常態(tài)下分辨出聲音的不同。
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鐵匠笑了兩聲安慰道:
“不要那么著急,我只是給你指出鐵匠打鐵的方法,又不是讓你一定要聽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