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奧奧希留同學(xué),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
科澤伊的聲音微微發(fā)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
您說得對那時候多虧希爾薇妮一次次伸出援手,而我“
他垂下眼簾,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卻和她共享了這份本不屬于我的榮耀“
他的話語像斷線的珍珠般零落,編織著那些從未發(fā)生過的經(jīng)歷。
每一個停頓,每一次欲言又止,都將一個偶然躋身上流社會的惶恐者演繹得入木三分——那微微佝僂的肩背,閃爍不定的目光,完全像是個享受虛名但是又擔(dān)心被人揭穿的普通人。
奧希留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沒有絲毫懷疑地認(rèn)為自已真的很明智,看穿了對方的外強中干,正為自已善于識人的眼力而沾沾自喜。
不過他的父親再怎么說也是財政大臣,耳濡目染之下,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吃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只有這樣才能讓下層人死心塌地的跟著。
于是他輕笑一聲,指尖隨意地?fù)芘淇诘慕鹁€刺繡,語氣里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寬容:
“不必這樣妄自菲薄,科澤伊同學(xué)?!?/p>
他微微傾身,像是施舍某種恩典般放緩了語調(diào):
“雖說我未必比得上希爾薇妮那樣的‘天才’——”
他刻意在字眼上稍作停頓,仿佛在掂量這個稱謂的分量。
“但是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你在戶外實踐上聽我的安排,我們肯定能輕松度過?!?/p>
他輕輕拍了拍科澤伊的肩,力道不輕不重,像是某種鼓勵,露出一副跟我混準(zhǔn)沒錯的神色。
科澤伊對此毫不在意,說到底,他根本不屑于和這個乳臭未干的小鬼斤斤計較。
區(qū)區(qū)十天的野外實踐能有什么危險?權(quán)當(dāng)陪小屁孩玩一場過家家的法師游戲罷了。
“
當(dāng)然,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
“
他微微欠身,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笑容,在希爾薇妮那學(xué)到的禮儀倒是剛好能用上了:
“
我會謹(jǐn)遵您的指引。
“
科澤伊暗自思忖,自已的演技或許還不夠純熟,回去再去表演社取取經(jīng)。
既不能太過浮夸顯得虛假,又不能太過平淡顯得敷衍,還要表現(xiàn)出對于禮儀不太熟悉又硬要凹造型的逞強——這個度還真不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