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科澤伊習慣性地摸了摸后背,那里什么都沒有。
【要是我的機械法杖帶著,這個時候就站在桅桿上,誰露頭就打誰,早就解決了。
】
他能看見水下的還有另外幾個梅洛人魚戰(zhàn)士正互相不服不忿地爭吵,似乎在批判那個沒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船上的“老頭”
拿下還受了傷的家伙。
然后最糟糕的事情就發(fā)生了,梅洛人魚似乎是在被什么東西催促著一樣,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由誰單打獨斗了。
在某個疑似領隊的打了個手勢之后,他們手里握著暗紅色珊瑚柄魚叉,訓練有素地分成幾個方向同時向小漁船進攻而來。
【苔衣流滑?繩蔓監(jiān)牢?逆流溶濁?】
科澤伊回憶著一個個法術,這個時候他對弗雷澤教授的話深有體會。
“作為一個法師,不是沒有可能離開那作為身外之物的法杖,甚至離開一切你所依仗的外物,所以你們一定要嘗試自己去戰(zhàn)斗。”
他指尖叩擊船板的剎那,菌絲網(wǎng)絡已在船體暗處悄然蔓延。
腐朽木紋間驟然爆發(fā)的真菌群落層層堆疊,即便是施術者本人,也被那些瘋狂增殖的密集傘蓋激得脊背發(fā)麻,看的他自己都有點密集恐懼癥。
、
難怪一些災難片里總是會有真菌和孢子的出場戲份。
蘑菇孢子的主動釋放依賴于孢子表面釋放的滲透物質(zhì)對環(huán)境中水蒸氣的凝結,形成的液滴為孢子釋放提供動力。
這次他使用的不是地星蘑菇,那個形態(tài)可以比較精準的進行點對點攻擊,以免誤傷周圍的無辜人士,而現(xiàn)在他要的是在這大霧里彌漫。
船艙里的蘑菇從幼小走向成熟,菌褶表面分泌的吸濕性黏液正貪婪地攫取著霧氣中的水分,數(shù)以萬計的微型水珠在孢子表面凝聚成推進劑,對外釋放著有毒的孢子。
如果是在夜晚的燈光下,就會看到匹練一樣的孢子群如同金色的粒子特效,如夢如幻,在空氣中舞動飄搖,又仿佛微縮的天上銀河。
混雜在濃霧中看不清的孢云傾瀉而出,而科澤伊自己剛側(cè)身避開破空而來的珊瑚魚叉,三叉戟狀的水流束又貼著耳際掠過。
。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是很想打近戰(zhàn),放風箏扔法術多香啊,本該優(yōu)雅釋放的法術全耗在了閃躲上。
顯然這些人魚戰(zhàn)士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并不打算給他展示的機會,纏繞著水流的珊瑚魚叉交錯著戳過來,科澤伊感覺自己承受的攻擊一次比一次更加強力,這讓他不得不翻滾騰挪的躲避著,本來就破舊的漁夫裝束被掃過的利刃劃出數(shù)道裂口。
【這些天生施法者該死的天賦】科澤伊一邊在心里小聲嘀咕,抱怨著人魚的水元素親和,一邊偷偷學習他們的施法技巧。
激蕩的水元素一層一層的涌向人魚使用的珊瑚柄魚叉,像海中央不斷掀起的浪花在前仆后繼地推動下形成滔天巨浪,將摧枯拉朽的強大力量加持在魚叉上。
“叮~當~”
又是一次金鐵交鳴的碰撞,科澤伊感覺這次應對的過程比之前輕松了一點。
【這招有效,以后再研究,應該叫什么?瀑旋槍?】
這么想著,他突然沖周圍的丑陋的梅洛人魚禮貌地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