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市得很晚才開張呢,現(xiàn)在還早得很,您要是精神頭足,就幫著我把那幾間房整理一下。別閑下來。”秦京茹不太理解李旭東為什么總是抱怨,但她清楚一個道理,吃飽了就得做事,一天到晚游手好閑,腦子里就會胡思亂想。
房間很干凈,沒什么要整理的,在秦京茹的指揮下,東屋的挪到西屋,西屋的挪到東屋,還不讓那邊院子的兩個保鏢動手。一番折騰下來,李旭東大汗淋漓,只覺得一身輕松,啥抱怨的話都沒了,洗過澡之后睡得十分香甜,什么鴿子市之行,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一個家只要不想躺平,就必須要大家一起辛苦,有人偷懶,另外的人就得更累。有人發(fā)號施令,有人就得跑斷腿。
張無忌被老爹放逐到了陜北,身上就辦事處知青辦發(fā)的兩百元錢和若干糧票,隨身的還有兩個箱子和老爹送給他的兩百株蘋果樹苗。“我家住在黃土高坡,爸爸是媽媽的表哥。。。。。。”坐在牛車上的張無忌大聲地吼著被老爹惡搞過的《黃土高坡》,至于原本的歌詞,哪有這樣的歪歌有意思。
“嘿,小賊,你這唱的啥玩意兒?爸爸是媽媽的表哥?這不是近親結(jié)婚嘛!還怪好聽的呢,這樣的歌曲還有嗎?”過來接他的老知青鄭桐問道。
“那還不是張口就來,只是哥們兒,你這戴個眼鏡兒,是知識分子家庭還是天生近視?。课页蛑氵@眼鏡兒得有五百度以上了吧?”張無忌也是個自來熟,老爹說過,天下知青是一家,到了知青點,就是到了自己家。
“不止,早就該重新配一副眼鏡了,可這窮山溝里,上哪配去?。≈挥写蟪鞘胁庞械门涞??!编嵧┤∠卵坨R擦了擦鏡片,繼續(xù)問道:“我說兄弟,平常都是過完年才開始招知青,你這咋就一個人來了?是得罪了辦事處的領(lǐng)導(dǎo)還是區(qū)里的領(lǐng)導(dǎo)???別不是把誰家的閨女兒肚子搞大了,被發(fā)配過來的吧?”
“切,得罪我爹了,被他放逐過來的。您瞧瞧我這家當(dāng),這兩百株蘋果樹苗要發(fā)展成兩百畝的蘋果林,我是不是任重道遠?”張無忌是個樂天派,他知道自己老爹不會無的放矢,這么做肯定有深意的。
“哈哈,那還不簡單?兩百株樹苗,這不正好栽種兩百畝地嘛。明兒哥們找齊知青點的朋友,三天功夫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编嵧┬Φ煤軤N爛,成天呆在知青點,人都快呆傻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個伴兒,還賊大方,心里開心得不得了。
“嘿嘿,真要這樣簡單就好咯。我爹說了,讓我扎根鄉(xiāng)里,三年之后,我們這些知青都有機會回城,如果我發(fā)展得好,他就給我壓上點擔(dān)子,要不然我就只能隨波逐流了?!睆垷o忌搖了搖頭說道。
“真的?三年之后咱真的有機會回城?”鄭桐仿佛看到了希望,雙手緊緊拉住張無忌的胳膊問道。
“我爹說的話就一定錯不了。咋?你們知青就這么想回城???城里有啥意思?破破慥慥的,還不如在鄉(xiāng)下待著有意思呢?!睆垷o忌去過不少鄉(xiāng)下地方,不過他那是去休閑,和真正的知青生活完全不一樣。
“靠?你爹是誰???他說的話就是真理?一句能頂一萬句?”鄭桐突然覺得自己太傻了,這小子一句話就讓自己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爹是。。。。。。算了,跟你說不著,我估計你們連印尼國王是誰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說大漢國了?!睆垷o忌也覺得自己傻,跟這幫土老帽說得著嘛。
“切,不就是個女王嘛,叫啥來著,她面首還是個黃種人,叫啥來著,忘了。不過這小子也是命好,被女王看上了,估計這女王也不是啥好東西,面首一定不少吧?!?/p>
鄭桐口無遮攔,自以為是的信口開河,殊不知一場揍就在眼前了。張無忌還算是收了力的,一巴掌把鄭桐的帽子扇飛了好幾米遠。
“我草,哥們兒,你沒病吧?我說印尼,關(guān)你。。。。。?!?/p>
“那是我哥和我嫂子,你要想挨揍,你就再說。”張無忌雙眼瞪著鄭桐,一副隨時要暴起的模樣。
“??!嗨,哥們兒,對不住,對不住了,我這就是口嗨,沒別的意思?!编嵧╇m然打過不少架,但他還是講理的,趕忙道著歉。
“算了,和你說不著這些,你們在內(nèi)地呆的太久了,人都待傻了,我也不該怪你的。重新認(rèn)識一下,張無忌,我爹李旭東,在內(nèi)地都不是啥名人,你們不知道很正常?!睆垷o忌再次伸出友誼的手。
兩人雙手握在一起,鄭桐心念電轉(zhuǎn),還是沒想出來李旭東是誰,不過聽話聽音,他還是很聰明的問道:“真沒聽說過,應(yīng)該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你說內(nèi)地不是啥名人,這意思就是國際上很有名唄?”
“應(yīng)該算吧,我們在國外的時候,老基經(jīng)常來找我爹,兩人條件談不攏,我爹都不愛搭理他?!睆垷o忌隨口說道。
老基?老基是誰啊,國際上有名的,難道是基辛格?鄭桐嚇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說道:“這老基你別告訴我是基辛格啊,那可是美麗國外交部的部長?!?/p>
“就是他啊,這老小子和我老爹談判,我爹要他們在金字塔下多加一道杠,現(xiàn)在也不知道談沒談成功?!?/p>
“多加一道杠?啥意思啊,你說的每一個漢字我都懂,可我咋就聽不明白呢?你給我說說。”鄭桐不恥下問。
“就是他們印錢發(fā)錢的機構(gòu)美聯(lián)儲多咱們家一個股東的意思?!睆垷o忌開始給鄭桐普及美麗國美聯(lián)儲的基本知識,只是他說的越多,鄭桐就越糊涂,唯一能懂的就是這家伙家里的背景很深。
“哎,不對啊,你爹姓李,你姓啥?姓張,你和你爹咋不是一個姓呢?你和你媽姓?”鄭桐很怪異的望著張無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