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來了?”李旭東自然也看見了閨蜜,大大方方的打著招呼,“喝茶了么?哦,這幾個都是我供銷社的姐姐?!?/p>
姐姐們笑了笑,都是到了關(guān)鍵之處再幫忙,這時候,讓他們聊吧。
閨蜜站起來,“你身上怎么這么臟?快,我們到外面去,我給你拍拍灰。”又看了看四周,問道:“姐姐,有濕毛巾嗎?我?guī)退敛痢!?/p>
大姐把毛巾遞給她,笑笑,還是不說話。
李旭東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閨蜜了。
傻妞也是紅著臉把李旭東帶到離門遠(yuǎn)一點的地方,一邊拿毛巾拍打,一邊教訓(xùn)李旭東:“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渾身上下臟得要命,也不知道自己收拾收拾,別動,就你這臟樣子,將來看誰敢嫁給你。”拍完了還想用手幫他搓一搓的,想了想,還是自己幫他洗吧。
“你下午回家洗個澡,把這些臟衣服都給我脫下來,我來幫你洗了,還有啊,今后你就在我那里吃飯,吃完了再帶我去你那里,我洗完衣服就走?!闭f完就想走的,又記起要還毛巾,把毛巾搓干凈,又說道:“你今天開始,下班就去我那吃飯,記住了,今天開始?!?/p>
紅著臉還了毛巾,跟姐姐們道了聲別,腳步飛快的離去,李旭東還有點莫名其妙,被姐姐們攆出去,“你真是個呆子,還不去送送人家,你啊你,真是呆到家了。趕緊去送送啊。”
等李旭東走出來,就看見那背影已經(jīng)轉(zhuǎn)彎了,想想,還是算了,懶得去追了。
姐姐們看到他不積極主動去送人,還回來了,都開始批評他:“你看看你,姐姐們把姑娘送到你手上,你居然不去送,你咋想的啊?!?/p>
“小弟,不是姐說你,這姑娘一瞅就是個好閨女,長得又漂亮,看著就一副干練的模樣,你又和她認(rèn)識,這女同志能到這里來找你,說明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
“她一進(jìn)來我就注意到了,不像個買東西的,眼神老往里屋瞅,里屋不就倆老爺們嗎?我一想,不對啊,以前老弟也在里屋的,就知道是來找老弟的?!?/p>
“我們說老弟的事情,你看她聽得多認(rèn)真,那小模樣,嘖嘖,長得真好,我說老弟,該珍惜就得珍惜。”
李旭東也不矯情,“好的,眾位姐姐,我其實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現(xiàn)在我也沒什么打算,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干活了啊?!蹦腥撕团耍€真是兩個不同的物種,生理結(jié)構(gòu)不同,男人到了年紀(jì)其實比女人的麻煩少不了多少,有時候也能尬死個人的。
一個人的生活,過年過節(jié),和平日沒什么區(qū)別,習(xí)慣了早上打拳,突然不打的話,會很難受。
李旭東最近的苦行僧式的生活,自己也不習(xí)慣,電話靠搖,還都是單位才有,找個人極度不方便,他也沒人找,更沒人找他。每天就是工作與學(xué)習(xí),有錢也沒地方花,在澡堂子里洗個澡,搓個背的價錢加起來兩千塊,再加杯茶也不過三千元,當(dāng)然,各種服務(wù)就不要想了,除非是在自己家里,老婆幫忙搓背。
李旭東學(xué)習(xí)上門,對機械方面的理解比較強,電學(xué)上對弱電這塊的理解還是很差,后世應(yīng)用的都是集成模塊了,之前在工廠也就幾個繼電器和接觸器,很簡單的東西,這一塊弄不懂啊,閆富貴敲門了,帶來了一個氣呼呼的美女。
李旭東這才記起這閨蜜說吃飯的事。很是尷尬,自己下班就回家了,忘了要去這傻妞那里吃飯了,摸摸頭,知道狂風(fēng)暴雨要來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忘了,李旭東,我在店里等你等了多久你知道嗎?等你不來,我怕你在路上出什么事,我一路走到你們回收站去的,又從回收站找到這里,你。。。。。?!?/p>
李旭東自知理虧,陪著笑臉,“您坐,坐下,我給您倒杯茶。”這下積極主動的拿杯子拿茶葉,茶葉是好的,杯子有點點臟,“您等會兒,我先把杯子洗干凈啊?!庇峙艿酵饷嫦幢?。
姑娘打量著屋子,房子倒是大,這桌子上都是灰,四九城就這樣,冬天燒煤,空氣里很多小顆粒,幾天不抹桌子,真是一層灰。
書桌上擺放的書籍,還有這人做的筆記,草稿紙上也掛滿了各式的東西,再這里看看,那里瞧瞧,清出來一堆臟衣服,剛剛生出的一點好感又消磨殆盡。
杯子洗好了,倒水,擦,開水沒了,“我先燒點水?!庇秩ツ玫厣系乃畨?。姑娘被這男人氣笑了,這是個什么人啊,有工作,能力也強,和同事的關(guān)系還那么好,回家了還這么愛學(xué)習(xí),怎么這生活上這么邋里邋遢,這家里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一走路,還帶起滿屋的灰塵,找個椅子,把臟衣服放下,去找掃把。
李旭東的水也打好了,放在爐子里燒著,姑娘看著盯著李旭東的動作,還知道把火門打開,總算不是白癡,李旭東是滿臉的尷尬,姑娘則是滿臉的無奈與唏噓。
姑娘潑水掃地,小伙抹桌子,姑娘有些無力的感覺,“你把椅子搬到門口,抹完了椅子,再把椅子放進(jìn)來,不然我這地,又白掃了?!?/p>
“哦。”李旭東也不明白,我不是生活小白癡啊,只是最近沒怎么打掃而已,上次搞衛(wèi)生是什么時候,還真記不起來了。